“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葉航點頭,伸手將神色微戚的阿離攬進懷中,心疼萬分。
孤身一人躲避族人追蹤數百年,那是一種怎樣的悽涼滋味?他們渴求她的不死之身,但那種獨自遊蕩人間,看著相識的人逐漸老去,再無人記得自己的悲涼,又有誰能明白?
葉航緊緊抱住懷中瘦小蒼白柔弱無依的阿離,憐意如決堤般湧出。
“阿離,別擔心,你還有我。”葉航發誓般在她耳邊低語。
阿離一聲未出,只慢慢伸出手,環住他結實緊窄的腰。
這難得的舉動讓葉航歡喜無比,他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用一種世間最溫柔的溫柔。
崖深,澗冷,霧森,氣濃。
無人添材的火堆漸漸燒完,只剩點點暖意,紅色炭火幽光暗暗,隱隱照著淒寒黑夜裡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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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座山頭以外,一處天然溶洞裡,臉色慘白盤坐在地的黑衣男子看著置於身前的符紙“嘭”地自燃燒盡,眉頭微微蹙起,兩指夾住一點還未消散的黑灰在指間撚了撚後,他冷哼一聲,目光陰冷的自地上起身,朝深邃陰黑的暗洞深處走去。
洞勢狹長,洞口石壁兩邊生滿青苔和枯黃蔓藤,若是仔細看去,會發現糾結密佈的藤條間,正有數個矮小腐臭的怪人鑲嵌其間,男子經過時,兩邊怪人縮至洞壁內,等他進到山洞深處,腐臭怪人又會自壁中擠出,將本就狹窄的洞徑擋住,讓人進出不得。
陰森山洞腐臭撲鼻令人作嘔,黑衣男子卻似半點也聞不到,不一會,他便走到了山洞最深處。
這處鬼氣森森,邪氣侵人,掛在角落的小小燈籠自內透出極古怪的幽暗紅光,隱約顯出洞內情形,只見裡面潮濕森冷的地上只隨意擺了幾個練功所用的蒲團,還在滲水的石壁旁邊,臨時搭出的一張寬大的木板床上,正仰躺著一個姿勢僵直無比,穿著件單薄衣裙的年輕女子,昏暗的紅光照不清楚那女子的臉,只能影出她漂亮的身體曲線。
黑衣男子走近床邊,伸手捏住僵躺在床板上女子的尖尖下巴,微微俯身——
“那個叫葉航的男人是什麼來歷?陰家的腐屍毒和飛頭鬼氣都傷不了他,他的血,竟然還能剋制天下陰氣,乖,跟我說說,他究竟是什麼人?”陰薊蹙眉收緊冰涼手指,輕聲問向那女子。
女子一見到他就瞠大了雙眼,眼中巨大的恐懼直透心顫,而那恐懼,甚至還帶著莫名,似到此刻都還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落入這個令人恐懼的男人手中。
她想張嘴說話,但她努力了半天也沒能讓自己的舌頭動上一動。
她已完全失去了動彈的能力。
也完全失去了保護自己的能力。
捏著她下巴的這人臉上慘白得好似終年不見陽光,冰冷森寒得像一具匿伏在地底裡多年的屍體,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邪氣得令人毛骨悚然。
因為太過驚懼和太過無助,眼淚突地從女子漂亮的大眼中洶湧流出。
陰薊眯了眯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挑眉松開捏住女子下巴的手指,“嘖嘖,我都忘了你現在不能說話...”他輕笑兩下,用手指在木床的上半空撥了撥。
“好了,現在你說吧。”他滿意地收回手,俯身看著床上女子。
“求...求你...放了我......”終於能張口說話的女子哀泣著懇求他。
陰薊目光陰冷下來,眯眼開口,“我是問你,那個葉航是什麼來歷?”
“我...不知道...航哥...只是個普通警察......”女子流淚答道。
“他那種身手,可不像個普通警察......”陰薊眯眼低喃了幾句,見在這女人身上也問不出什麼,他趨上前,俯下身,帶著陰邪的冷意朝那驚懼已極的女人輕柔開口,“你還有用,我就先不抽你的筋了,不過我最不喜歡女人哭,你若是多笑一笑,興許我會多疼你一些,明白嗎?”
女子被他的話嚇得漂亮雙眼猛地張大,一時竟忘了流淚,陰薊見她聽話,滿意地擰了擰她白皙的臉頰,輕笑道,“真是乖......”
冰涼手指滑下白皙臉頰後,輕輕撫在了女子光裸修長的大腿處,然後順著光滑的肌膚慢慢揉捏起來,“不要......”女子哀哀叫著,眼淚再次噴湧而出。
“嘖,都說了我不喜歡女人哭,來,笑一笑。”陰薊邪邪一笑,跨上木床後雙手手指彈動,好像在拉扯什麼東西一樣,只見他再半空處輕扯了幾下後,躺在床板上的女子竟嘴角上翹微笑起來,身子還擺出了一個嫵媚誘人的姿勢。
只是,她雖在微笑,眼中卻還是帶著驚恐哀求,乍眼看去,漂亮臉蛋上的表情詭異無比,而陰薊興致已起,手指又開始扯動起來,石壁上的紅色燈籠微微晃動,暗色紅光流轉下,隱隱照到了女子身體上方——
原來,那處竟有著無數條又細又長的透明絲線,絲線的一頭嵌在石壁深處,而另一頭,卻是連著床上女子身體的每一處肌肉,以及,每一處關節。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