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哪個?”柳謙修問慕晚。
“啊?”慕晚看向貨架的方向,以為柳謙修問的是巧克力,回答道,“要抹茶。”
柳謙修眉眼一垂,耐心認真,“沒有。”
視線從巧克力上收回,慕晚抬眸對上男人的黑白分明的雙眸,反應過來。柳謙修神色平靜,問得面不改色,倒是慕晚的臉現燙了起來。
慕晚硬著頭皮抬頭看向貨架,最後視線落在了一盒紅色的貨品上,她指了指,對柳謙修說,“草莓。”
視線轉回貨架,柳謙修將東西挑選好,放進了購物車。前面顧客結賬完畢,柳謙修牽住慕晚的手,推著車往前走了一步去結賬。
後面兩個女生沒有再說話。
結賬出了超市,柳謙修一手拎著食材一手牽著慕晚,過馬路回家。兩人剛進超市的時候,天還矇矇亮著,現在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路燈排排點亮,慕晚走在馬路牙子上走著,仍舊比旁邊牽著他的柳謙修矮一截。場面有些溫馨,讓慕晚也回憶起自己記憶裡的溫馨畫面來。
“我小時候輔導班下課,我媽來接我,就牽著我這樣走。”慕晚說,“我也比我媽媽矮,我還想著我長大了,比我媽媽高了,我就牽著她。但是沒等我變得比她高,她就去世了。”
她小學畢業那年母親去世,那時候她才十二歲,但對世界的美好期待已經全部熄滅了。但現在不同,有了柳謙修,她的世界又重新亮了起來。
男人牽著她走著,他手指修長有力,即使她維持不住平衡,整個人倒下,他也能完全將她扶起。
兩人在一起後,從沒有聊過父母和家人的事情,慕晚說完,歪頭看著柳謙修問,“你爸爸媽媽呢?”
“去世了。”柳謙修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
他剛一說完,慕晚神色微變,腳底一滑,整個人踉蹌了一下。男人轉身,讓她完全撲倒在了他的懷裡。
慕晚不知是不是剛剛差點摔倒嚇的,心跳跳得很快,她仰頭看他。地面上,兩人的影子糾纏在一起,細長平淡。
柳謙修抱著她,她眼睛裡帶著些因為問錯話後的無措。眉眼微動,柳謙修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剛一吻上,她眼睛裡的光芒霎時間變軟,像是流動的光河。
“我們都沒有血緣最親近的親人了。”她笑起來,臉又漸漸紅了,“但是沒關系,我可以給你生。”
說完,慕晚輕嘆了口氣,將臉埋進了柳謙修的懷裡。男人懷裡有淡淡的檀香氣,清冷醒神。
在她懊惱自己越來越不要臉的時候,男人印了一個吻在她的頭上,她聽到他淺笑一聲,沉聲說了一個字。
“好。”
天依舊悶熱,超市雖然不遠,但回來的時候,身上也有些不太舒服。剛到家裡,慕晚先去洗了個澡。洗過後,再換柳謙修進去洗。
客廳開著空調,冷風吹颳著。慕晚盤腿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幕,聽著浴室裡傳來水流砸在地上的聲音,意識漸漸飄遠。
浴室水流一停,慕晚身體一緊。
水流停頓半晌,浴室門開,慕晚眸光微動,轉頭看了過去。柳謙修站在門口,頭發擦了半幹,下面穿著長褲,上面長衫還未穿上,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上半身。
他回望著慕晚,穿長衫的動作微頓,在察覺到慕晚的視線往下游走時,神色平靜地將長衫穿上了。
開著空調,客廳裡的溫度已經降了下來,慕晚卻熱得有些燥。
林薇說,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
那她面前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即使是道士,澡都洗了,沒有將衣服穿上的道理吧。慕晚紅唇微張,覺得自己一直都有些被動。
身上騰得冒起熱氣,她站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
女人剛洗過澡,面板柔軟涼滑,還帶著一種水潤的香氣。她像一頭小獵豹,目光堅定桀驁,眼角泛著桃花粉,踮腳仰頭就要親上。
男人摟住她的肩,眸色深沉,“還吃飯麼?”
慕晚已經忘了臉皮是什麼,她搖頭問道,“為什麼不先吃我?”
“怕吃到最後你沒了力氣。”他第一次隨著她的意思說這種話。
慕晚身體軟成一灘,像水蛇一樣攀附在他的身上,哼聲道,“我力氣可大了。”
低頭看她半晌,柳謙修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慕晚身體一顫,閉上眼睛。男人在她胃部捏了一下,說,“也要先吃飯,不然對胃不好。”
醫生就是這麼麻煩。
慕晚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