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慕晚去踹慕青,力氣大得要死,梅遙知都差點抱不過來。她現在突然恢複冷靜,梅遙知倒有些害怕了。
“慕晚……”
“走吧。”慕晚將衣服扯好,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梅遙知看著她的背影,眉頭擰緊,連忙跟了上去。
看來今天確實不是個好日子,不但天是陰的,連向來拉風的梅遙知,也開了一輛黑色的車子。
“新聞是真的麼?”慕晚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梅遙知問。
她恢複了冷靜,但臉色仍然蒼白,襯得眼球上的紅血絲格外醒目。
“目前收到的訊息是這樣的。”梅遙知如實說道,“我聯絡了蔡叔,蔡叔說謙修是中毒死的,現在在進行屍體解剖。”
車內一片死寂,半晌後,慕晚應了一聲,輕飄飄的一聲。
“哦。”
“你沒事兒吧?”梅遙知現在腦子一團亂麻,家裡已經亂成一團,訊息傳來,奶奶一邊哭著一邊讓他快來找慕晚。他心裡也難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還好,我想去趟洗手間。”慕晚說著,開啟了車門。
“我陪你去。”柳謙修從車上下來,連聲說道。說完以後,自己也覺得傻逼,他踹了一下車輪,說,“我在外面等你。”
“嗯。”慕晚答應了,轉身去了旁邊的公共衛生間。
衛生間沒人,她走進了最邊上的隔間,站在那裡,又一股熟悉的暖流流出。慕晚將褲子脫下,觸目可見一片紅。
她來月經了。
像是再也沒有了支撐點,慕晚蹲了下來,她的心髒被千刀萬剮著,疼得她眼睛都刺痛了。她視線有些模糊,濕潤的液體順著臉頰留下。
她沒有懷孕。
柳謙修死了,而她連個孩子都沒有給他留下。
柳清元眉頭緊鎖,大步流星地走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柳風眠正在打電話,他姿態隨意,領帶都拆掉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見父親這麼放鬆。
“你把畫從黑市上出掉了?”柳清元語氣不好,又沖又急,雙眸緊盯著柳風眠。
“先掛了。”柳風眠神色輕描淡寫,將電話結束通話後,扔了手機到一邊,道,“你怎麼跟爸爸說話呢?”
柳清元神色一頓。
柳風眠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辦公桌旁邊的落地窗外陰沉著天,他卻感覺神清氣爽。柳風眠拿了根煙,點著後,對柳清元道,“他已經死了,留著畫幹什麼?”
手上有三幅畫,都是買通賣家和買家後掉包過來的真跡,當時也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豈能就放在手裡不出掉。
“那錢怎麼算?”柳清元語氣咄咄,“多出那麼多錢在賬戶上,肯定會讓人起疑心的。”
“洗掉。”柳風眠淡淡地說,“不是有個女明星麼,投資電影把錢洗掉。”
柳風眠畢竟是商場老手,柳清元再過陰厲,也不是他的對手。柳清元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問道,“你和那個女明星,是真的?”
“不可以?”柳風眠問道,問完後一笑,道,“她有點你媽媽年輕時候的樣子,為達目的,什麼都拼得上。”
一句話,不知是褒是貶。
然而這個女明星,是沈城以前的女朋友,不過是隨著沈城來柳家吃了一頓飯,第二天就和柳風眠勾搭在了一起。
柳風眠不是沒有過除了母親之外的其他女人,但從自己的侄子手中搶女人,是亂倫,母親因為這件事都快瘋了。
柳清元的神色千變萬化,柳風眠淡淡地看著,隨後對他道,“奧地利那邊給訊息了,柳謙修一死,作為他直系親屬,家主之位就是我的。而我現在乃至以後,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你想想,未來這一切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