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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慕晚笑起來,她隔著玻璃窗望著他,玻璃上也映照了她的臉頰,兩人都在玻璃上。她看了一會兒,將圍巾扯下來,露出紅紅的鼻頭和紅潤的雙唇。

雙手趴在玻璃上,慕晚沖著玻璃哈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覆蓋住玻璃,慕晚直起身體,用手指畫了個愛心。

這是慕晚小時候和母親玩兒過的遊戲,冬季下雪的時候,每次臨去上學前,她會敲一下窗戶,送一顆愛心給母親。

女人穿了一件深色羽絨服,烏黑細卷的長發被毛線帽子壓下,雙唇是紅的,鼻頭也微發紅,她趴在玻璃上,像小倉鼠一樣,在那顆愛心裡笑著。

但很快,玻璃上的白霧就被寒冷給驅散了,愛心消失,慕晚眉眼一垂,趕緊又哈了一口氣,等將愛心畫完,再望向窗戶內時,廚房裡已經沒有了柳謙修的蹤影。

“哎?”慕晚驚訝了一聲,趴在玻璃上找了一會兒,還沒找到,就聽到了門口開門的聲音,柳謙修從門後走了過來。

他手上拿了小桶和筆刷,慕晚不知道是什麼。她仰頭與他對視,剛要和他說話。只一瞬,柳謙修俯身將東西放下,慕晚還沒來得及低頭,男人的手握住了她面前的圍巾,將她的臉重新裹在了圍巾後面。

“冷麼?”剛剛哈氣露出臉,鼻頭都凍成紅色了。

圍巾包裹著臉頰,慕晚撥出的熱氣將她的臉漸漸溫暖,她眨眨眼,長卷的睫毛上像是結了霜。搖搖頭,慕晚指了指玻璃,道,“我給你的心消失了。”

柳謙修側眸看向她指過去的方向,幹淨的玻璃上,原本的愛心只剩了一點指腹抹過的痕跡。他微垂眸,蹲下身體,將手邊的小桶開啟了。

慕晚視線被蓋住,她也俯下身來,小桶開啟後,裡面是紅色的顏料。慕晚看著柳謙修拿了筆刷在顏料裡沾了一層,她視線上移,柳謙修將沾了顏料的筆刷放在了玻璃上。

他照著剛剛慕晚留下的那一絲痕跡,將心用紅色顏料重新描繪了一遍。紅色的筆尖劃過,女人映照在玻璃上的臉被重新包圍在了那顆紅心裡。

慕晚望著紅色的心,回頭笑看著柳謙修。他放了筆在一旁,拎了小桶後牽住了她的手,邊往房間內走邊道:“現在消失不了了。”

晨起就被甜蜜塞滿,慕晚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柳謙修任憑她抱著。她臉頰在他後背上磨蹭著,小聲地說著情話。柳謙修站在前面走著,漆黑的眸子裡映著雪光,也裝了溫柔。

別墅的廚房和柳謙修南風公寓的廚房差不多,都是島型,中間放置著餐桌,慕晚坐在高腳凳上,正好對著那扇窗戶的紅心。

她邊吃著東西,邊看著紅心傻笑,柳謙修遞了剛熱好的牛奶過來。慕晚接過,胃口十分好的喝了大半杯,喝完後,她回眸看著柳謙修道:“我們一會兒去鎮上轉轉吧?”

既然出來玩兒,老在家裡悶著也沒什麼意思。看過了雪,可以去小鎮上轉轉,感受一下風土人情。

“好。”柳謙修答應了。

駐芬蘭柳氏集團的柳經理做事還是十分體貼的,柳謙修和慕晚在別墅裡過著兩人世界,他就讓司機和傭人留在了小鎮上,以備他們的不時之需。

柳謙修聯絡了司機後,不出二十分鐘,司機開著車過來了。芬蘭雪季漫長,原著居民也自有他們的應對方式,車輪上打了一圈鏈條,專門防滑。

目前這個雪量來看,車子行駛還是十分安全的。

司機是一名中國人,但在芬蘭已經待了很久,也知道這一片哪裡比較好玩兒。芬蘭是聖誕老人的故鄉,即使是這種鎮上,也有很多聖誕老人的周邊,甚至還有一座主題公園,公園裡還養了馴鹿。

慕晚和柳謙修下了車,就在公園裡溜達了一圈,慕晚還與馴鹿拍了合照。她沒有過過聖誕節,原本對聖誕節也沒什麼感情,可真置身於此,卻能感受到那種濃厚的氛圍。

在公園溜達完了以後,柳謙修帶了慕晚去了旁邊的一家小餐廳。

這應該是小鎮上最大的一家餐廳了,中午人不算少,但格外安靜。芬蘭人多數不喜與人交流,大家安安靜靜地吃著午餐,享受著這份安寧。

芬蘭人講芬蘭語和瑞典語,穿了特色民族服飾的服務員過來,慕晚還想問她能否用英語時,柳謙修已經用芬蘭語與她交流了起來。

“你要吃什麼?”柳謙修示意服務員稍等一會兒後,將選單遞了過來。

慕晚一愣,說,“你幫我點吧,我隨意。”

她都沒有吃過,也點不出什麼特色來,而看柳謙修的熟稔程度,應該都懂。她看著柳謙修,柳謙修回望她一眼,收回視線後和服務員說了些什麼,服務員點頭後離開了。

柳謙修將選單歸攏放在一邊,他抬眸看過去,慕晚正望著他。女人雙手托腮,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他,他拿了檸檬水喝了一口,問,“怎麼?”

“你還會講芬蘭語?”在奧地利的時候,他有講過德語,現在在芬蘭,他竟然還會講芬蘭語。是不是柳家在哪個國家有分集團,他就會講什麼語言?

“一點點。”柳謙修回答。

他這個“一點點”,讓她想起了某部電影裡男主角的“略懂”,雖然是“一點點”和“略懂”,但卻讓人感覺到十分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