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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許老太激動了起來:“這畜生還會以為我怕他!不去!”

“奶,身子要緊,有爸呢,會幫你出氣的!”許願也是極力勸說,“又不是要您躲二伯,您到城裡去散散心,身子好一些。”

許老太有些遲疑,但還是沒答應。

許援朝從動員會回來,也是極力勸說她去城裡住一個月,許衛國說起動員會上的事情,總算有些開心的事情了,一家人難得回來,拿出了點老酒,幾個男人喝了起來。

到最後,許援朝都有些喝怕了,他大哥居然還拉著他喝,他爹已經迷迷糊糊了,說不能再喝了。

許衛國死打爛纏著,好不容易勸住了,又開始發酒瘋了,許援朝和陳雙一個勁地勸,劉燕子的臉色已經很明顯地不好看了,最後許傳光看不下去了,半大的少年力氣不小,直接把他爸給抱住,趕緊讓他們回去。

許傳鳴扶著許援朝,陳雙抱著許傳東,許願舉著個蠟燭,一家人走在小路上,一邊說著:“大哥現在怎麼喝成這個樣子,我看大嫂都拿他沒辦法。”

陳雙嘆息:“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他們一兩個月回來一回,家裡頭東西也都還算齊全,稍微收拾一下也就睡了。在大家的極力勸說下,許老太總算是願意跟著他們一起去城裡住一段日子了。

因著許援朝昨日的動員,大家也都穿起了軍裝,許衛民昨日只顧著披鬥,沒去動員大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為大家都要加入紅衛軍了,心理高興得很。

村民們是要做紅衛軍,卻不是他的紅衛軍,狹路相逢,許衛民挺了挺腰板。

大家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哎,快走快走,援朝等著了呢,咱們得趕緊去學學。”

是的,許援朝要教他們怎麼操練隊伍。

許衛民臉色瞬間落下去了。

自此許家港就有了兩個紅衛兵,一個紅衛兵抄家,一個紅衛兵每天晚上都要操練、讀書念報紙,相互還不服哩。

許衛民怒斥:“我們才是正經的紅衛兵。”

“嘁,你們好吃懶做,拖社會主義的後腿,是不好成分,沒有思想覺悟!咱們紅衛兵,勤勞幹活,提高思想,和你們不一樣!”

許衛民氣得仰倒。

也是後話了,許老太來了許家之後,許家原本還算比較寬敞的,許傳鳴的床就讓出來了,他搭了個地鋪,許老太反而不大好意思了,許援朝和陳雙也才意識到,這要是以後許傳東大了,家裡頭該怎麼辦。

許願說道:“爸,咱們家可以打那種上下兩層的床,都可以睡人。”許願解釋了一遍,有用紙幣畫了一下,許援朝本就是手巧的,修的了機器,為了修機器,他看的書也不少。

也覺這是個好法子,但這種床對木頭的要求就高了很多,許援朝和陳雙這些年夫妻兩的工資都還算不錯,能存的下些,也是有些不大舍得,許援朝就花了點功夫,淘了點好木材,打算自己做。

許傳鳴現在在家裡頭也沒事,也就跟著他一起琢磨,他大一點常跟著許援朝看他修機器,對這些事情也感興趣得很,父子兩一起討論一起把這雙層的木床給做了出來,木床定的牢固得很,上面一層都圍了起來,放許傳鳴屋子裡去了,畢竟以後主要是這兄弟兩的。

廠裡人紛紛過來看這兩層的床,也覺得這法子好的不行,誰家都是三四個四五個小孩子的,都不夠睡的,要是能做上幾個這樣的床就夠了,紛紛要許援朝也幫忙打幾個。

許援朝還要上工,哪裡應得下來,倒是關繫好的幾家,只能應下來了,這床還只能在家裡頭搭,不然搬不進來。許傳鳴看許援朝做,他也會上幾分,許援朝沒空,就他來做,做出來也像模像樣。

許老太在城裡住了一段時日,就覺得不自在,這屋子太小,哪哪兒都不自在,一個月不到就非要回去了。

六七年的冬天就來了,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有人“畏罪自殺”了,有人茍且殘喘......

不斷有知識青年響應國家上山下鄉的號召,去廣大西北等荒涼的地方墾荒,可是什麼時候回來呢?他們的一腔熱血在到了那邊之後,終於冷靜了。

廠裡也去了不少年輕人,都是十五六歲的,剛長大,一封封家書回來,大人們都痛哭了。

六八年的時候,動蕩開始慢慢地平息了,廠裡又恢複了作業,這邊供給著軍隊,上頭進行了整頓,漸漸地恢複了,但大家都仍然要小心謹慎言行舉止,一旦說了什麼不得當的,就要被拉出去披鬥。

六九年的時候,中央發布:“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很有必要……”

真正的大規模的知青下鄉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