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比起修真界老祖身份的沈長書，此時的沈長書更像是一個人。

方才她過來時，一路上並沒有刻意隱瞞蹤跡，走路間也有聲響，按照沈長書的實力不該等她走近了之後才發現她的到來。

“你的睫毛真長。”

沈長書面色瑩潤，耳背有些燙的緊，僵著表情出聲命令：“離本座遠點！”

花夏果然站遠了，立在沈長書面前，背後便是月光。

沈長書下意識鬆了口氣，表情嚴肅責備道：“目無師長。”

這般說，花夏卻一點都不帶生氣的，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宋他，那眼底的笑意充滿了戲謔調侃之意。

看得沈長書如芒在背。

目光仰視之下，有些失了氣勢，沈長書起身拂袖，表情嚴肅：“平日裡靈根好不易修複了殿點，不知好好修習，如今放你一天假，你回來幹什麼？”

見人還是笑著不說話，沈長書袖中的手微微一緊：“還看？回去。”

花夏不為所動，說出了讓沈長書心下一跳的話。

“你現在是個凡人。”

沈長書渾身都僵硬了片刻，隱藏的秘密被發現，他沒有任何驚慌之意，反倒是表情複雜，眼底的情緒花夏都有些沒看懂。

沈長書沒說話，重新坐了回去，閉上雙眸，渾身上下都冒著寒氣，如同他閉上的雙眸一般，沈長書顯然在封閉自己。

往日之事歷歷在目，這一次身邊唯一的變化是不是便是他的生死劫數？

【宿主，反派怎麼了？】250看出不對。

花夏蹲下身，將手肘搭在椅子上，最後抬手抓住了沈長書的手，肌膚觸碰的瞬間，便是一股涼意傳來。

“師尊？”

沈長書沒有動，手上源源不斷的溫度傳來，他的神經竟然有些不受控制般想要回握。

少女清晰帶著笑意的聲音就響在耳邊：“沈長書？你沒有修為了？”

是的，這是每天中秋不讓任何人靠近無塵峰的原因，也是沈長書最大的秘密。

其實，這個秘密沈長書並不在乎，所有事情都朝著既定的軌跡發展，秘密終將不是秘密，只是，沈長書不想讓眼前知曉他的脆弱罷了。

眼前這人，眼前這個變數。

沈長書睜開雙眼，恰好對上花夏看過來的視線，四目相對，沈長書從裡面看到了無邊的平靜，還有一絲安撫之意。

截然兩種不同的情緒，卻是同時存在。

“你先......”

“沒有修為了？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什麼意思？

沈長書微微蹙眉，下一秒，便見眼前少女起身雙手撐在長椅兩邊，兩人靠得極近，這瞬間讓沈長書熄了聲。

緊接著，少女的笑容變得狡黠起來，右手結印豎在身前，嘴裡唸叨著咒語，空氣在與此同時變得濕潤起來，水元素集結，縈繞在她結印的指尖。

“你......”

花夏齜牙一笑：“師尊~既然你沒有靈力了，那讓你看看我這幾月修習的成果吧。”

結水之術，就是讓空氣中的水元素全部彙聚過來，能力強者，甚至可以召喚數千裡之外的水元素。

但是，顯然，眼前之人靈力低微，面前這縈繞的水是她竭力之作。

花夏樂著一口牙：“潑！”

方才縈繞彙聚之間的水立馬朝沈長書潑去，多數水從法衣外彈出，也濺了花夏自己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