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雋宴看向南妤,還想再說,沒想到南妤轉過身,帶笑道:“霍雋宴,先治療吧。”
霍雋宴只能把那些話都吞了回去。
再次經歷痛苦又折磨的治療,他幾度差點忍不住疼得悶哼出來,但還是強忍住。
在旁邊給他治療的南妤,不停給他擦著額頭冒出來的汗,試圖讓他好受一些。
霍雋宴聞著她身上那股好聞的香氣,就像是止痛劑一樣,漸漸地也沒有那麼痛了。
等治療徹底結束,霍雋宴渾身是汗,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
南妤仔細的收拾著那些銀針,就好像在對待什麼珍貴之物。
霍雋宴不由好奇的開口道:“這銀針是有什麼特別的嗎?”
南妤擦針的動作一頓,看著手中銀針上刻的名字,眸底染上思念的笑意。
“這些銀針都是我師父親手打造,送給我的。”
霍雋宴道:“顧貢鳴嗎?”
南妤點頭,把最後一根銀針放回盒子裡,轉頭對霍雋宴說:“十三歲那年,養父母把我送到鄉下,舅舅和舅媽都不是什麼好人,一直打我,每次都打得我奄奄一息。”
“在有一年的冬天,我再次被舅舅和舅媽打成重傷,扔出家裡,半死之際,是師父在雪地裡撿到了我。”
“師父治好了我的傷,從那以後,只要我受傷,我都會偷偷摸摸去找師父,師父也不嫌棄我,幫我治病,還給我吃的。”
想起以前和師父的種種,她眼底全是幸福。
“後來師父發現我記憶力不錯,就開始教我醫術,我拜他為師,學會了他所有的醫術。”
“直到我十九歲那年,師父說我已經全學完了,把‘鬼醫’之名傳給我,說等我隱姓埋名,治好整整一萬個病人,就可以正式繼承‘鬼醫’的名號。”
聽到這裡,霍雋宴不由出聲。
“那你做到了嗎?”
南妤抿緊唇,緩緩點頭。
“做到了。”
“在我二十歲那年,我就已經做到了。”
她用不到一年的時間,全靠自己,治好了整整一萬個病人,完成了師父交給她的任務。
霍雋宴疑惑道:“那你為什麼不以‘鬼醫’之名出來行醫?”
南妤輕咬下唇,身體微微顫抖著。
“因為就在那一年,我師父意外死了。”
霍雋宴頓時想起南妤查顧楚心的事。
南妤接著說:“那一年,我完成了師父交給我的任務,想回去告訴師父,我出師了。”
“但是當時C市發生了一場巨大的意外,急需要醫生,我不顧師父阻攔,執意去C市行醫。”
“等我從C市回來時,才知道師父死了。”
她連師父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只見到師父冰冷的墓碑。
霍雋宴感受到南妤的難過,不由慢慢伸出手,安撫般的放在南妤的手背上。
“南妤,我會幫你找到你師父死亡的真相,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南妤抬起盈著淚光的臉,慢慢看向霍雋宴。
“謝謝。”
兩人雙手交握,誰也沒有鬆開手。
直到門口傳來夏興的聲音。
“霍總,治療結束了嗎?我能進來了嗎?”
打破了屋內的氣氛。
南妤瞬間收回手,擦了下微紅的眼角,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