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四濺間,唯有一名年輕的身影彷彿在虛群中肆舞。
從未見過一個如此適合“櫻”字的少年。
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臉上的線條柔和的如同櫻花的花瓣。
在空中漫舞的黑色綢緞般的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優雅的紫眸似一潭秋水,卻又帶著這個年紀沒有的警惕與冷淡;那小巧的唇瓣,帶著櫻瓣的色澤,隨著高速的步伐,微微噏動著。
他姿態堪稱優雅,即使身上已遍佈不少傷痕,卻依舊眼中無波地斬殺面前一隻又一隻的醜陋生物。
忽的,少年似是感應到她的存在,眼神向著她所在方向微微一瞥,又將注意力放回戰場中,不再多注意什麼。
觀戰片刻後,她緩緩走出遮蔽的樹蔭,悠悠地拔出腰間的長劍,亦加入了戰局。
她並不急著上前擊砍,而是首先釋放了些許靈壓。
很快,如她所期望的那樣,不少虛立即撲將過來。
在虛的利爪還有不到一米就將撕裂她的時候,突然身形一晃,便不見了蹤影,再次出現就已在群虛上方,手中長劍一揚,鋒利劍氣立時消滅了三四隻虛。餘下的幾只也不敢向前,呆在原地,不停的吼叫,但是她並未停下攻擊。
一個瞬步來到一隻虛跟前,手中的劍向前一送,便刺穿了虛的頭顱,她使力向另一側的虛推去,長劍飛出,強大的力量讓它硬是一連刺穿了兩只虛的頭顱。
再次瞬步,握住飛馳的刀柄,向右一刺,把身側最後一隻虛一起解決了。
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著實驚煞一般人。
她望了望不遠處似乎要發出虛閃的大虛,笑意更深,而後順身而上,雙手握劍,翻刀砍下。從中間被砍成兩截的大虛,便瞬時化作靈子散去了。
r> 當少年將面前的普通虛解決掉後,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便隨之結束。
她翩然落地,迎風落在少年的身前。
“你是什麼人?”身後傳來少年尚未變聲的稚嫩聲音。
“我?”她頓住將要離去的腳步,“只是個過路人罷了。”
少年聞聲,眯起紫眸:“你並非這一區的人。”
“呵呵,似乎流魂街的人都善於記人吶。”她轉過身,看向那少年,說道,“一個兩個都看得出我不是自己區裡的人。”
少年哼聲,算作回答。
“你叫什麼名字?”她不著痕跡的再次打量眼前的少年,最後問道。
“憑什麼告訴你?”少年高傲地微微揚起下巴,反問道。
“呵呵,72區,治安很不好吧……找起食物來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不是麼?”她壓住嘴角想要抽出的動作,笑問,一邊在心裡罵自己簡直像是在拐騙兒童。
少年有些諷刺的勾了勾嘴角,用志在必得的語氣說道:“你想讓我加入什麼組織,是吧?”
她坦然的說道:“說的不錯,你也看見了,以你目前的實力對抗虛群簡直是以卵擊石,你認為,這種生活方式能堅持到幾時呢?”她慢慢走近少年幾步。
少年無波的眼眸望進她的寒眸,淡然問道:“這又與你何幹。”
她的眼神一閃,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未變,輕笑著說:“也對,這與我的確無關,不過你可是欠我一份人情。畢竟,若是我不來的話,你早就成為虛的盤中之餐了,不是麼?”
“你不必多言。再者,又非我將你喚來救我。”少年說罷,也不等身後的她反應,便轉身離開了。
“是麼。不過我們遲早還是會見面的。”她看著離去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喃喃說道。
又是春日,她靠坐在繁盛的櫻花樹上,感受著櫻瓣飄落在臉上的輕柔之感。
說來也奇,這顆櫻樹隨看似有百齡,卻永不凋零,無論何時,總是飄散著白色的櫻瓣。
這櫻樹傲然挺立在這小丘上,自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裡,這才吩咐手下莫要進入,畢竟在這番美景之下,總會有些異於平常的舉動,而她絕不允許失態的模樣落入他人眼中。
她穩穩地坐在樹枝上,闔眼養神,紛紛揚揚的花瓣令她甚是輕松,便任心緒放飛到遠方。
忽然,察覺有靈壓接近,不禁令她皺起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