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兒的目光追隨著那妖嬈的身影來到呂吉山身邊,她看見呂吉山抬手讓她跪到自己身後,讓那女子替自己揉捏肩臂。而他自己則爛泥一灘徹底躺進那女子酥軟的懷中,閉著眼睛,兀自休息。
那黛兒顯見得非常高興,她迫不及待地將呂吉山攬進自己懷裡,也不管下首正奮戰在一堆稿紙中的蘇琬兒,抬起纖纖玉指就開始往呂吉山身上“按”。
琬兒壓下心中不悅,低頭繼續工作,這是呂吉山的家,自己管不著他。隨他怎樣,只要不來吵著自己就行,趕緊把手上的活幹完好走人。
蘇琬兒工作得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那黛兒“按”得柔情似水,情深似海。不一會靜謐又飄蕩著曖昧馨香的屋內,就響起“呼啦”一聲布帛分裂的聲音。琬兒被唬得手下一個哆嗦,滴了一滴墨在手下的畫紙上,氤氳成團,又隱隱四散開去……
琬兒驚愕地看見上首的呂吉山扯開了他身後那黛兒的外袍,肚兜被掀到了一邊,少女的白嫩赫然在目。呂吉山的手撫弄其間,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指間是少女凝脂般的肌膚被揉捏出的不同形狀……
琬兒頭皮一麻,渾身熱血翻湧,她想丟下筆沖上前去將那小賤人丟出去,還想抬起手給那隻懂酒池肉林的呂吉山兩巴掌。可是她腿軟,起不來身,這裡是呂吉山的後院,自己有什麼理由幹涉他的行動呢?
就在琬兒呼吸急促,腦中放空的時候,黛兒顯然被呂吉山取悅到了,她發出那撓人的嬌呼鶯啼,並扭動著楊柳般的身軀把自己的胸脯直往呂吉山臉上蹭。
呂吉山也不拒絕,俯首於那層巒疊嶂之間,雙手不停,直直往黛兒的腰間探去,花間裙如水般散開,渾圓修長的玉腿盡現,白花花的刺得人不敢直視。琬兒看見呂吉山隻手探向黛兒雙腿間,換來那女子越發賣命的叫喚……
琬兒受不了了,她渾身顫抖,心中有野獸在奔突,她猛地直起身來,嘩啦啦牽動身前的筆墨紙硯亂成一團,密佈圖畫的稿紙零落一地。琬兒飛奔向房門口,一把捏上門沿想開門出去,可是門自外鎖上了,她打不開。
無名心火直沖天靈蓋,燒得琬兒快要站立不穩,她顫抖著靠向木門,轉身望向上首,想沖呂吉山怒吼“開門”,可是那“開門”二字湧到喉間便哽住了。她看見呂吉山抽回了手,帶出滿手淋漓,他兀自往那藕節般的腿上擦了擦,那白膩的腿上便留下一道道炫目的反光,刺得琬兒頭暈目眩。呂吉山摸得火起,他直起身來開始脫自己的衣袍。
“開門!開門!”瘋狂的琬兒開始歇斯底裡地砸門,她恨死這個變態的男人了,不僅道德敗壞,還心理變態!
可是沒有人對琬兒強硬的開門命令做出回應,耳畔只有那少女愈發難以自持的渴求的哀鳴。那聲音是如此之大,灌滿了琬兒的耳朵,轟進她的腦子,讓她無法思考。
門拍不開,琬兒便用腳踢,她瘋魔般地嘶吼卻始終無濟於事。琬兒狂躁地在門邊無功地沸騰了一陣,卻只換得身後開始如白練般翻滾的兩人愈發忘我的交織。
牆上有一把劍,神智不清的琬兒看見了它,她不顧一切地沖上去,唰地一聲抽出來,握在手中。她像一個女英雄,亦或是一個喪失理智的女瘋子,就這樣提著劍向正在軟墊上翻滾的二人沖去。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死變態!”
縱情聲色的呂吉山敏銳地察覺到了身後的危險,他抬起手一把捏住蘇琬兒蒼白又纖細的手腕,翻身自那兀自號鳴不止的少女身上爬起來。
“瘋婆子你要幹什麼!”
呂吉山手上一個用力,琬兒手腕間一陣劇痛,長劍被呂吉山輕易繳卸。他將劍反手握緊靠近身側,避免劍鋒外露,呂吉山隻手捏著蘇琬兒的雙手手腕,將它們禁錮在她身後不能動彈。
“你瘋了嗎?”
呂吉山惡狠狠地沖琬兒怒吼,因著未褪的情潮,他的臉頰泛著紅暈,額角有點點晶瑩的汗。
“你個死變態把我鎖這裡幹什麼,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琬兒發髻淩亂,雙目赤紅,她徹底被激怒了,怒火滔天,她咬牙切齒,巴不得立馬將呂吉山碎屍萬段!
“呸!”呂吉山狠狠地啐了一口,將琬兒愈發扯近自己身邊,“想出去?你不是來替陛下修園子的嗎?活還沒幹完就想走了?你走了我怎麼交差呢?你不是讓我乖乖尚公主嗎,你不替我鋪好路,我怎麼有力氣去討好樂陽?”
呂吉山噴著滿口的酒氣,混合著那刺鼻的脂粉味,勢不可擋地沖進琬兒的鼻腔。晚上在客房等呂吉山召見時,因為心中憂慮,她只喝了一碗湯,沒吃下飯。如今聞著呂吉山身上混合著各種的味道,回想起讓自己魔怔的那一幕,琬兒心中止不住一陣翻湧,一個忍不住,扭過頭便開始幹嘔起來。因著雙手被反剪,她也抽脫不得,只能任由自己嘔得神魂顛倒,嘴邊牽出一絲絲長長的清口水。
見琬兒如此,呂吉山也有些愣怔,以為她生病了,便一把扔開手中的劍,騰出手來伸向琬兒的臉,想看她哪裡不妥。
不等呂吉山靠近,琬兒看見那曾在黛兒腿上抹下一道道鮮亮潤澤的手沖自己而來,便高聲尖叫起來:
“別碰我!”
琬兒一邊高喊一邊奮力扭身,想掙脫那令人反胃的懷抱,呂吉山一個不留神還真被她掙脫了。她掄圓胳膊,用盡全力狠狠揮向呂吉山的臉,想把他扇離自己身邊。
伴隨一聲響徹雲霄的脆響,呂吉山臉上留下了一道五指印,嘴角一絲鮮紅氤出。不等呂吉山回過神,耳畔再度響起另一個女子的尖叫,
“潑婦,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