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棄我!”
“你你你這是幹什麼?”
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負責人反應機制根本啟動不起來。……
“我不管!聽說做大事的人在關鍵時刻都可以不要臉的。”胡宇恨恨地道,抬頭看著面前微胖的男人,眼神裡有哀求,甚至悽美。然而不知何時,突然有了兩點綠光從眼睛深處隱隱泛了上來。
然後……
綠光越來越亮,熾熱,幻化,終於變成兩道兇光。
“我問你個問題……”
“呃……啊?”
眼前這個男人慢慢站了起來,身後的投影也越來越大,黑色的,濃重的看不清的投影……
分明有兩只惡魔的角。
“告訴我,你是怎麼做上負責人的?你是怎麼做到這個位置上的?嗯?”胡宇眼中精光大盛,“為什麼會有人投錢給你拍這個戲?你們家祖上是挖煤的?炒地皮?還是你們家有人販毒?哪來那麼多錢?說啊!!!”
悲憤的響聲回蕩在整個寫字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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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瘋得已經這麼嚴重了?”城市的另一棟寫字樓裡,田松原擔心地問方誌遠。
“是啊,早上我在小區遇到他,他又是爬著出去的,看到我也不認識了。他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怎麼睡了。”方誌遠找到田松原的時候,田松原正在開會。
開完會,兩人在會議室裡,方誌遠把事情交代了一下,“按他的計劃表,接下來的三個月裡,基本上也不用睡了。”
“怎麼會這樣呢?是王雨晴逼他的?”田松原也不可思議。
“誰也沒逼他,是他自己逼自己的。”
“怎麼會這樣呢?”
“我勸他也沒用,他覺得我比他還失敗,相比而言他會聽你的。你必須去勸勸他,不然這樣下去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真的已經快瘋了……”
方誌遠無比認真地看著田松原。
男人之間的情誼相較於女人而言,在平常時期,顯得並不親密,甚至看起來更加冷淡。一對莫逆之交,可能表面看起來比陌生人還要不知所謂。
既不常聯絡,也不關心對方的生活。
女人可以在街上手拉著手逛街,連上廁所都會結伴而行,而男人之間這麼做簡直就是變態。
但到了關鍵時刻,就行動起來,拯救對方於水火,甚至賠上全部家當也在所不惜的。
男人,往往是這樣的生物。
田松原會也不開了,帶著方誌遠開車往胡宇“工作”的片場飛奔而去。路上,兩個人都默然不語,都在想自己怎麼會這麼閑,這麼倒黴,認識這麼一個莫名其妙、思維怪異的朋友。但既然已成朋友,就像揣在口袋裡的錢,沒有再掏出來的道理。
他們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在片場,胡宇正在經歷著一番殊死的考驗。
上午對負責人咆哮,被寫字樓的保安架出來以後……
他跑到片場,導演正拿著一份署名為“胡宇”的劇本,到處打電話給一個叫“胡宇”的作者,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寫得這麼爛的劇本,看完劇本,導演已經出奇憤怒了……
尋找仇人這樣的任務,就落實在身邊那個剛剛遲到的“副導演”身上。
胡宇接過遞來的聯絡電話單,拿出自己的手機,當著全劇組的面,君子坦蕩蕩地撥了自己的號碼,然後遞給導演聽……“您撥的使用者正忙”。
“打不通呀。”胡宇無辜地攤手道。
真是令人汗流浹背的瞬間啊……
但既然已經臥薪嘗膽,打算做出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偉業”的胡宇,早已置生死於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