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曼一行人也都跟著回了帳篷。
進入帳篷後,趙飛鵬選擇坐在靠近秦清曼的地方,也不能說是靠近秦清曼,其實是靠近狼崽子,主要是狼崽子黏秦清曼。
“飛鵬,你還記得當年的藥方嗎?”
所有人都坐在篝火邊後,秦清曼才問趙飛鵬,她打算先看看配方再給趙飛鵬治治腦子。
“不記得了。”
趙飛鵬搖頭,“我那時候小,爹孃去世後因為傷心發燒過幾天,然後就忘記了不少事,藥方記不住,我不想死,就上山找魚吃,當時的想法就是大不了死了去陪父母。”
“你這傻孩子。”
趙正業聽得老淚縱橫。
“趙飛鵬這是傻人有傻福,以後的日子會更好。”秦清曼安慰趙正業與趙飛鵬。
“對,對,傻人有傻福。”趙正業連連點頭。
趙飛鵬也沒因為被人說傻就不高興,反而是露出一臉開心的純真笑容。
方魯之前已經派人回了村,在秦清曼他們跟趙飛鵬在水潭邊交流時回村的人就已經回來,秦清曼他們回到帳篷時,帳篷裡已經彌漫著濃濃的食物香氣。
回村的公安是小範帶隊。
小範他們回村時村裡很多人也都補眠醒來。
雖說一個晚上沒睡,但也不用補一天的眠,睡幾個小時到了午飯時間也就都醒了,醒來大家一打聽才知道秦清曼他們上了山。
村民們非常遺憾不能幫上秦清曼一行人的忙。
就在大家吃飯的時候,小範帶著公安回村了,看到小範,村民們熱情地打招呼,等知道小範他們是回來取鍋碗瓢盆時,家家戶戶都送了不少好東西。
小範沒敢收。
但他收了大家送的雞蛋,不是白收,是給了糧票的。
昨天不僅是村民們沒休息好,秦清曼他們所有人都沒休息好,小範就自作主張跟村民們收了些雞蛋給大家補身體。
等秦清曼他們回到帳篷時,一人手裡被塞了兩個熱乎乎的煮雞蛋。
是小範帶人剛煮出來的。
“飛鵬叔,吃雞蛋,雞蛋好吃。”趙真見趙飛鵬拿著兩個雞蛋有點不知所措,幹脆把自己的兩個雞蛋塞兜裡,然後拿過趙飛鵬手裡的一個雞蛋開始剝。
剝完就塞進趙飛鵬的嘴裡。
趙飛鵬吃著吃著,眼淚就下來了,他很多年都沒有吃到熱雞蛋了。
他想起了早就記憶模糊的父母。
面容雖然模糊了,但爹孃給他煮的熱雞蛋他還記得,他記得溫度,跟此時手裡的一樣。
大家都看到趙飛鵬的眼淚,但沒有人特意說什麼,也沒人安慰。
沉默其實是對趙飛鵬的尊重。
趙真也看到趙飛鵬臉上流淌下的淚水,想了想,伸出衣袖給趙飛鵬擦了擦,然後才剝自己的雞蛋吃。
因為是在野外吃東西,也沒那麼講究。
硬邦邦的饅頭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火上烤,鍋裡煮著蔬菜湯,雖然簡簡單單,還沒肉,但在這寒冷的野外吃這麼一頓暖呼呼的飯菜已經非常完美。
所有人都珍惜手裡的食物。
吃完飯,日頭已經很西斜,但離天黑應該還有兩個來小時,隨著開春,白天的時日也漸長,以前下午四點不到就能天黑,現在得五點多才黑。
秦清曼他們要取回黃金還得等幾個小時。
隨著食物下肚,趙飛鵬跟大家也熟悉起來,很多話不是秦清曼問他也回答。
袁向陽已經領著人小聲嘀嘀咕咕。
他們在說水潭下的情況,袁向陽手裡正拿著本筆記本,筆記上出現不少畫痕,是袁向陽在畫水潭下藏匿黃金的溶洞。
秦清曼知道與案件相關的事都要存檔,也沒去打擾,而是給狼崽子撫摸肚子。
山上可沒有肉糜給狼崽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