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捆法,別說逃跑,這兩人站都站不起來。
金援朝與全愛國滿頭大汗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急需空氣的肺部被兩人用力呼吸著,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哪怕冷冽的空氣把肺刺得生疼,他們也沒減緩半分。
這一刻的金援朝兩人才知道還能呼吸對於他們來說多麼重要,也多麼令人陶醉。
“秦……秦同志,他……他們怎麼辦?”
包勝利看了看吳衛民的屍體,又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的吳遠明,一點主意都沒有。
吳遠明父子跟金援朝這兩個假扮公安的肯定認識,肯定有勾結,但對方還沒認罪前卻又是他們紅旗農場的場長,他是職工,職工是無權處置吳遠明這個場長的。
“捆起來。”
秦清曼看了一眼吳遠明,並沒有因為對方失魂落魄到全身癱倒就放鬆警惕。
剛剛他在車上可是看到吳遠明在吳衛民被打死後的反應,這種人能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保全自己性命的行為就說明骨子裡是自私的。
自私的人很理智,不會放棄逃跑。
包勝利對秦清曼的吩咐只愣了一秒就趕緊掏褲腰帶捆綁吳遠明。
待遇與那兩個假扮公安的一樣。
等到吳遠明也被捆好扔到金援朝身邊時,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秦清曼的身上。
出了人命,這是天大的事。
此時已經是七十年代,這個年代的百姓很少經歷這種非正常死亡的事件,大家不僅心慌慌,還一點經驗都沒有,都下意識看著最冷靜的秦清曼。
他們信服秦清曼。
“包勝利同志,你另外帶兩個同志開車去縣裡,一是送桂英嬸子治病,二是去縣公安局報案,紅旗農場不僅出現了假冒公安的事件,還出現了槍,死了人,這是大案,必定要請縣裡的公安同志來,這裡是案發第一現場,要保護起來。”
秦清曼說完這話又看向看著自己的群眾,“各位同志,你們都是見證者,是人證,所以也不能走。”
“可……可這裡太冷了。”
人群裡有人小聲說了一句,他倒不是不願意當人證,確實是太冷,他身上棉衣沒那麼厚,看這麼會熱鬧他都快要凍僵了。
“同志,食堂在哪?能一次容下多少人?”
秦清曼看向人群裡一位看起來有點地位的老人,對方穿著幹部裝,應該是農場的幹部。
“食堂就在前面不遠,四五百米就能走到,門口能看到這裡。”老人說完這句話又補充道:“食堂是總隊的大食堂,能一次容下一百多人。”
而他們這也就五六十人。
“現場出現痕跡的地方都用草簾圍上保護起來,任何人都不能再踏入,派人看守,在場各位請移步到食堂等待,我們等縣公安局的同志趕來。”秦清曼果斷下了決策。
她能看出眾人都沒經歷過這種事,不知道怎麼處理,幹脆接過了指揮權。
“都聽這位秦同志的,大家去食堂等。”老人面向群眾說道。
“周……周副場長。”
這會人們才認出老人是誰。
“秦同志你好,我叫周邦國,是紅旗農場的副場長。”周邦國伸出手跟秦清曼握手,同時臉上的神色非常嚴肅,“秦同志,你的安排非常合理,我覺得你更適合處理今天的事件,我配合你。”
“周同志,那我就越俎代庖了。”
秦清曼也不客氣。
轉身看向之前跟著包勝利制服金援朝與全愛國的兩位男同志,“兩位同志,特殊情況,我們特事特辦,你們怎麼稱呼。”
“我叫田文石。”
“我叫雷志文。”
兩人像秦清曼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