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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見那健婦愕然,裴慎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只冷笑一聲,擺擺手,徑自繞開這群人,直直往山上去了。

林秉忠抽了這群人的腰帶將她們綁起來,又撕了衣服將嘴堵上,留在原地看守。

沈瀾心裡驚濤駭浪,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跟上去,只是陳松墨已跟了上去,她也不好落下,便咬咬牙也跟上裴慎。

裴慎人高腿長步子大,又常年習武體力好,幾乎轉眼之間便不見蹤影,待沈瀾喘著氣追上裴慎時,只見他袖手立於樹下,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來。

沈瀾微微抬頭,見前方青翠山色間掩映著一座四角小亭,飛簷翹角,清漆碧瓦,霎是別致。

上亭的臺階沿山勢蜿蜒,曲曲折折,沈瀾等三人便立於青石階上,前方山勢突出,兼之兩側花木掩映,亭中人甚至都沒注意到他們,只兀自訴盡衷腸。

“你、你生得真好看。”那男子站在亭子一角,站得遠遠的,只低頭道:“你詩也寫得好。”

說著,取出懷中紅葉箋,柔情誦讀道:“寺中靈霞層漸染,山後越桃競相燃,憑欄不見南歸雁,望斷天涯有誰憐。”

鄭慧娘也站的遠遠的,聞言,便紅了臉,嗔道:“哪來的登徒浪子,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是你叫我來見你的。”那男子急忙解釋道:“你的詩,靈霞寺,後山,從南面上來。我照著你的詩來,便見到了你。”

沈瀾心道怪不得那群僕婢在山北面等著,原來是鄭慧娘從北面上山,叫這男子從南面上山,好避開僕婢們。

且被打暈的那個年輕丫鬟必是這鄭慧孃的親信,還能在山下為她望風。

好靈秀的姑娘。沈瀾暗嘆。

亭中的鄭慧娘已是羞紅了臉,訥訥不語。那男子便急了,行禮道:“敢問姑娘芳名,家住何處,小生明日便央求父母,前去提親。”

鄭慧娘臉色一白,忽轉過身子,悶聲道:“你走罷。”

那男子急了,再三追問之下,鄭慧娘已是淚眼漣漣:“我爹要將我嫁給魏國公世子。”

男子震驚之下,臉色發白,他不過尋常升鬥小民,雖年紀尚輕卻沒有功名,哪裡敢與勳貴奪妻。

“你走罷。”見他不語,鄭慧娘越發絕望。那裴慎聽說是從戰場上殺出來的,又位高權重,性喜詞賦的鄭慧娘哪裡會喜歡此等汲汲營營,精於功名之輩。

只怕婚後兩人無話可談,只能獨守空閨,寂寞老死。思及至此,鄭慧娘越發絕望:“你快走罷,日後再見,便是羅敷有夫,使君有婦!”

見她這般難過,少年情熱,只覺刀山火海都敢去闖一闖,那男子狠狠心:“你們還未走過三書六禮罷,我佯裝不知你們議親,明日便去你家提親。只要求得你父親同意,便能解去這樁婚事。”

鄭慧娘一時間涕淚漣漣,只覺那一日她在風箏上提詩,風箏線斷了,叫這人撿了去,這段上天註定的姻緣果真沒錯。

“好好,我等你便是!”性喜浪漫的鄭慧娘破涕為笑,連聲答應。

兩人站在亭子兩端,隔著老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覺姻緣天定,此生此時,非君不嫁,非君不娶。

聽著亭上二人又是哭又是笑,又作了詩,又和了詞,你儂我儂,煞是情濃的樣子,沈瀾都不敢去看裴慎的臉色。

裴慎可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物。鄭慧娘心有所屬還敢來跟他議親,甚至極快就要成婚,如今還敢私會情郎。若裴慎今日沒發現,豈不是平白無故妻子精神出軌。

今日之事,對裴慎而言,當真是奇恥大辱!

沈瀾手裡還捧著要送給鄭慧孃的梔子花,這會兒生怕裴慎遷怒,便偷摸背過手去,想扔了梔子花,又偷偷去瞧他臉色,見他沉著臉,嘴唇緊抿,神色莫測的樣子便心裡發怵。

只暗自猜測,裴慎恐怕已是怒極,只是養氣功夫好,強行壓著罷了。

恰在沈瀾心中惴惴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亭上人已開始依依惜別。

一時間,沈瀾悚然而驚,他們就站在亭下,只是因為亭中人太過專注,不曾發現罷了。一旦他二人分別,下山走幾步就能發現他們。

沈瀾忍不住抬頭,小心翼翼提醒道:“爺,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走?為何要走?”裴慎溫聲道。

沈瀾抬起頭,見他笑容滿面,如同三月春風,心中愕然不已,這是瘋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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