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將軟刀插回刀鞘,雙手撐在膝蓋上,淡聲說:“我叫天馬,是喬霖少爺的下屬;黎先生很安全,如果他不做沖動的事,他就不會死;那個女孩,她也很安全,只要保持沉默的話。”
“他們在哪裡?”蘭晴問。
“原諒我無法向您透露。”天馬回答道。
“為什麼不殺我?”
天馬沉默了。
“我身上的傷,是你治好的嗎?”
天馬再次沉默。
“……既然如此,為什麼當時要攻擊我?”
高大的白陽軍官低下了頭,繼續沉默。
蘭晴握緊了簪子,沒有絲毫鬆懈:“你什麼目的?”
這時,面前的白陽軍官有了動作。他改變了原來盤腿的姿勢,改為跪坐。但還是閉麥不語。
——間接性失語症?!嘖,黎沃那小子不是說白陽人很會說話的嗎?!還讓我不要被他們的直球、甜言蜜語騙了。
這個白陽人怎麼回事?!
蘭晴瞬間抬起鋒利載毒的簪子,尖刺直沖對方的眉心,她咬牙說:“再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客氣了。”
天馬小聲但堅定地說:“您無法戰勝我。”
蘭晴額角青筋凸起,她壓下怒火,微笑道:“是嗎?那就來試一……”
“真的非常對不起,蘭女士,先前冒犯了您,是我有眼無珠。”
天馬將頭垂得更低了,他的聲音裡沒有絲毫攻擊性,反而……能聽出過分真誠的悔意。
蘭晴以為自己精神錯亂了,她腦袋上冒出蜜蜂群似的問號:“你說啥玩意兒?”
“蘭女士,原諒我魯莽的行為,我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請您網開一面寬恕我,原諒我吧蘭女士。”
“如若……您心中還火氣未消,我可以承受您的返還的暴力,並絕不還手。”
蘭晴手足無措,她急忙說:“等下等下!閉嘴別吵!”
跪坐的天馬果真變啞巴了。但他依舊沒有將頭抬起來。
——什麼返還的暴力啊……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不是,怎麼回事啊這種展開……氛圍也很明顯不對啊喂!
這個時候不應該乒鈴乓啷打一架,決出個你死我活再冷漠地放個狠話嗎?比如“哼,區區白陽,也就如此罷了。還想打贏我這舉世無雙的革命派副手,真是異想天開呵呵呵呵”之類的……
不對不對!我怎麼變得跟黎沃那小子一樣傻逼了!不對不對,我可是高冷禁慾女神!
蘭晴嚥了口口水,本想讓這叫天馬的起來好好說話,沒想到“黎沃”剛剛在自己的腦子裡逛了圈,脫口而出卻成了:
“哼,頭顱給我抬起來,原因現狀不解釋清楚你就死在我的毒下吧。”
空氣凝固了,如果剛剛說的那句話能飄出句號,這句號已經繁殖了幾代,飄在頭頂上形成一串尷尬的省略號。
令她沒想到的是,天馬這白陽人竟然肩膀顫抖起來,害怕到徹底閉麥拔線斷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