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紅燈區女人能找到真正的愛情嗎?
她們有的自小被拐賣至此,身為孩童就開始接觸這些;有的不堪生活的重負,為了更多錢財而選擇這份工作;有的青春靚麗卻成了活靶子,只需要一條孤身的夜路,就能將她們一網打盡;還有的年少無知、沒有判斷能力,僅是在這裡偷偷“嘗了鮮”,就淪陷於性|欲|快|感中無法自拔……
無數的青春,無數的未來,無數熱烈美麗的笑容和敢於發聲的勇氣,都葬送在這條陰暗可怖的道路上。
想逃,卻總能被抓回;反抗,也總要遭到虐待;吶喊,口中卻被塞住了異物;掙紮,手腳卻被束縛。
她們不是沒想過自救,而是一個囚籠的外面還是一個囚籠,一層權利之上還有一層權利。時間無情,像刀般剜走了眼底的光芒,求生的希望越來越淡,紅燈區的燈光卻越來越亮,直至最後,瘋了的瘋了,死了的死了,沉默著過完了她們灰色的後半生。
蘭晴從來不相信紅燈區女人能找到真正的愛情。她見過許多“客人”,白陽人,邊緣人,還有鋁腦人,僅是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同罷了,那張虛偽的皮囊褪下,裡頭什麼東西都是一樣的。
還在紅燈區工作的她從來瞧不起男性,她認為世界上所有的男性都似“客人”般殘暴醜惡。年輕的她以為付出一點善良、一點真心就能找到可以交談的朋友,沒想到無論哪個,最後不都是在床上對她怒吼一聲“脫!”而其他的什麼都不說。
可能這就是她們沉默的原因吧——想發聲卻被割去了舌頭,想獻出真心卻無人重視,想要特別的未來卻被禁錮在籠中,視野越來越窄,身心越來越疲憊。
直到最後,瘋了、魔怔了當中,又回歸原始人的心理——“我僅僅是這樣活著就好”。
然而,幸運的是,蘭晴在命懸一線的那天遇見了費米、黎沃,還有革命派的諸位。她的人生有了轉變,如今想起,一幀一幕如夢似幻,她想,如果那天我沒有遇見他們,如果我拒絕加入革命派,我現在會是怎麼樣?
或許她早就在哪頭肥豬的身下命喪黃泉了。
革命派是個奇怪的黨派,裡頭怪人很多,基本上都是臭烘烘的男人。費米喜歡抽煙喝酒,睡到日上三竿才大搖大擺地“打卡上班”,油嘴滑舌老不正經,但卻是個會替隊友承擔錯誤、接下任務十分爽快的人;薩福首領感覺沒什麼活力,喜歡擺個架子在下屬面前說話,也總不願把真心展現給大家,但他卻記得住每個成員的生日,並在他們生日時偷偷送去一張小卡片,祝福他們萬事順遂;新隊友龐強也是傻乎乎的,是個人高馬大的“肌肉傻瓜”,總是被費米支使來支使去,自己又樂在其中嘿嘿亂笑,但卻是個知曉禮數,又十分堅強、有毅力的男人,她還記得出任務前他的先天疾病惡化了,但依然在堅持每日訓練,量還特別大。
大部分是鋁腦人組成的革命派裡,她覺得每個人都有他們獨特的“高光”,這些高光會讓她忘掉“他們可是先天有缺陷的鋁腦人啊”這一種事實,繼而讓她自己也遺忘了心髒的疾病——她跟他們一樣,她跟平平無奇的邊緣人一樣,她跟高高在上的白陽人也一樣,她跟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一樣的!
不是在床上時,雙方處於流淚卻平等的地位,而是站在大地上時,也能微笑著平視!
——為什麼世界聽不到我的聲音?為什麼我一定要處於牢籠之中?為什麼我不能擁有自己的人生?我也不是沒有自救,我也不是直接放棄,我也掙紮過、痛苦過,為什麼我還要屈辱地“工作”!是因為我貧窮嗎?是因為我階級太低嗎?是因為我成為了一名女性嗎?!
出任務時,蘭晴不時見到掛著胸針的紅燈區女人,她將眼睛藏在兜帽裡,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們,她能讀到的東西越來越多,甚至她能聽到的越來越多——哪怕別人還在沉默著。
成為革命派副手的蘭晴,下定決心要拯救她們,她也想像引導自己的幼年好友——梅麗一樣,找到自己的價值和幸福的人生,哪怕這種人生如煙花般短暫,但綻放時絕不後悔、足夠絢爛,那也足以了;她也想像當初拯救自己的費米一樣,將熱烈滾燙的生命意志、獨立精神繼承給後輩,在巴底律世界中能為自己而活,亦能將這類價值觀、人生觀傳遞給再下一代。
她一直是這麼想的。
紅燈區就是罪孽之處,必須鏟盡抹平,必須拯救裡面所有的女性。在裡面的她們就不會有青春,不會有未來,不會有自我意志!
薩福首領單獨找她,讓她永遠記住接下來的話:陰暗的地方滋生陰暗,陽光的地方散發陽光,有時候,不要顧及太多細枝末節,“一刀切”才是最好的方法。
年輕的蘭晴半跪在地,低著頭將這段教導烙印於心——是的,不要顧及一星半點他人的私情,“一刀切”才是最好的。
床上一頓甜言蜜語,將所謂的羈絆、愛情關系建立,這都是暴力、性|欲的遮羞布,不會有真誠的雙方,不會有真誠的平等。她們是可憐的工具,他們是暴戾的野獸,外面才是好的,裡頭一定是壞的!
是拯救,亦是殺戮——革命派的蘭晴一直是這麼想的。
但……當她看到天馬的神色時,她的內心卻稍微顫動了下。
紅燈區的女人找不到真正的愛情——這個結論真的正確嗎?如今,處於城堡深處、靠牆邊而坐的蘭晴,第一次對自己斬釘截鐵的判斷産生了疑問,第一次對薩福首領的教導産生了不解。
此時,天馬望向了緊握毒簪的自己,目光炯炯道:“蘭花女士,瑪格她願意將這枚胸針交給您,說明您是值得信賴的人;如若我以後有任何不測、無法見她最後一面時,希望您能將瑪格照顧好。還請您見到她時,幫我傳達這句話——”
“我希望你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蘭晴嚥了口口水,她握著毒簪的手心出了汗。
——他可是進過紅燈區的男人!他是那些醜陋的“客人”!他傷害過許多女性!不要問經過,不要問緣由!按照薩福首領說的,殺了他!殺了他!他還是……白陽人呢,是的,首領說過的,白陽的“客人”是更應該殺死的!
天馬沒有理會蘭晴雙手的顫抖,一直跪坐在地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