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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煙是名師，她是上課要按小時收費的那種，崔煙覺得自己從參加工作開始最便宜的時候就是站在學校講臺上的時候。

便宜，但是沒人聽。

崔煙翻了翻一模卷子，“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會嗎。”

也不能說都會吧，但是不會的那道題也沒必要聽，那種題就是為了防滿分兒的。

防滿分也沒防住，他們班至少五個人都做出來了。

崔煙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該高興還是生氣，本質上是高興的，但是還要表現的生氣。

然後她就沒裝住，崔煙笑著道，“行吧，行吧，你們有得瑟的資本，答案都對過了吧，我昨天也挨個問了咱班同學的成績，雖然不是所有人下個月都還在兩小尖刀，但大部分都是，這至少證明兩校尖刀班是個很好的選擇，也證明瞭你們每一個人的能力。”

崔煙以前總感覺付星辰雖然聽起來很厲害但是她們班總有人能超過他，但是真的問了成績崔煙才知道名聲這種東西，尤其是學生間流傳的名聲，一定是真有本事的人。

崔煙道，“我有個小道訊息下個月兩小尖刀班大機率就會到九中了，嗯，學霸不愧是學霸。”

她看著付星辰，付星辰笑了一下。

崔煙繼續道，“下個月能去九中的學生很厲害，但是去不了的同學，你也沒有比任何人差，因為你是在兩個學校最優秀的班級裡失誤，你不在這個班級裡但你仍然在優秀的行列裡。”

“所有我教過的學生，只要你們數學大題別忘了寫解，計算的時候別犯低階錯誤，走出這個門你們都可以說我是你們的老師，你們都是我的優秀學生。”

崔煙說的有些畢業季的味道，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們每個人都很厲害，我很榮幸我教過你們，同時我也希望大家都能，雲蒸霞蔚，前程似錦。”

夏五聽見雲蒸霞蔚的時候看了眼坐在他斜前面的方卿婷，方卿婷在前程似錦的時候回頭和他對視。

夏五想我不要出國，我的朋友在這裡，我喜歡的人在這裡，我要和她結婚的。

夏浩然的亡妻是他的一生摯愛。

時間和空間上的分離使夏浩然對亡妻的感情永遠留在最熱烈的時候。

夏五的眉眼很像他媽媽。

夏浩然有時候也會想，這就是我的這一輩子了。他和石小葉在少年時代認識，此後的許多年都要用餘生懷念年少。

可是你要是說夏浩然深情，他又很薄情，夏五有時候會很困惑，他爸爸對他媽媽的思念是真的，可是他身邊的女人也是真的，夏五對他爸爸的感情也很複雜。

一年64天他都叛逆，還有一天是石小葉的忌日。

夏五對石小葉的印象其實很不清晰，他媽媽走的時候他還很小，夏五是被爸爸養大的，所以他的叛逆裡更多的還有兒子與父親間價值觀的碰撞。

年輕的靈魂怨恨年老的人的不忠貞，年老的靈魂不屑年輕人的幼稚。

而出國是他們之間最大的矛盾點。

夏五家在別墅區離學校有點遠，他就在學校附近買了套房子方便他上學，但是夏浩然不常來。

因為那是夏五自己買的，夏五年紀小但是他家家業大，夏五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管理，學人力，學多國的語言，他在公司裡有自己的職務，只不過上了高三比較忙就不怎麼管了。

夏浩然沒有鑰匙，apha到了一定的年紀就開始很有領地意識，何況夏五還叛逆。

夏五一回家就看到他爸在門外等著。

“爸，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一模考完了？考的怎麼樣。”

“正常發揮。”夏五開啟門請他爸進去，上週他們剛吵了一架。

“我今天和小方通電話了。”夏浩然開門見山。

“你找她幹什麼。”

“問問她打算學什麼。”

夏浩然聞到了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