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元弘冷哼一聲,“不過就兩把破扇子,你也要尋死覓活把你娘告到衙門去,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呵呵噠!
貝初夏對自己親爹這種不問青紅皂白、顛倒是非的行為,早已免疫。
“拿出來!”貝元弘沖著林氏攤開手。
平日裡林氏就是一隻母老虎,他都是躲著避著,但今天事關臉面問題,由不得林氏胡來。
“什麼東西?”林氏故意假裝不知道,“你別聽那個死丫頭胡說,我根本沒見什麼扇子。”
貝初夏嗤鼻,“好啊,那就衙門見。”
“等等!”貝元弘喊住她,回頭沖著林氏一巴掌就呼下去:“你是想看著老子去衙門丟臉是不是?”
一巴掌就把林氏扇懵了,“你……你敢打我?”
這還是頭一次貝元弘動手打她,他好像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打你怎麼了?我平日裡教書的薪資全都給了你,也不少錢,你怎麼還能沒出息的去搶女兒的東西?”貝元弘有點生氣。雖然他不待見女兒,但是讀書人還是很在乎名聲,尤其他還是個教書安生。
若是林氏做實了搶奪女兒東西的罪名,那他的面子往哪裡放?
“就你給的那點錢,還不夠塞牙縫的!”林氏捂著臉,嚷嚷道:“你一月掙兩貫錢,只給我一貫錢,自己偷藏著一貫去茗香樓吃花酒,你以為我不知道?”
原來她就知道,卻一直沒揭穿。最初貝元弘的俸祿確實少,才一貫錢,每回他自己藏起來一兩百文,她也沒去計較。
可是後來教書時間越來越長久,學生越來越多,俸祿就長到了兩貫,但是他的胃口也大了,竟敢私自藏起來一貫,還騙她說學生總拖欠學費。她本就忍無可忍,現在被這一巴掌全都引出來,索性全都說出來了。
“你竟然敢調查我?”貝元弘怒了。
“你拿多少俸祿,一問就知道,還用得著我專門去調查?”林氏惱火,“要不是你兒子貝希楠每月零花錢都沒完沒了找我要,你以為我想和你計較?”
“現在兩個死丫頭不在家,地裡莊稼長勢也不好,我估計連自家吃都成問題,更別提可以拿多的去賣錢。現在家裡很困難,你知不知道?”
“……”
地裡莊稼長勢不好,是因為林氏太懶。
貝初夏早就知道,她和姐離開貝家之後,光莊稼就要難為死林氏,不過這是她自作自受。
貝元弘不太在乎莊稼的事情,在他看來,只要夠吃就行。他也知道貝希楠花錢大手大腳,但是作為一個男孩,他覺得這沒錯兒。
很多時候,用錢的確能見到世面,就像他每月去茗香樓吃花酒,也是為了和同僚知己把酒言歡,聽聽見聞新鮮事。不能每回都讓別人請,所以他才會私藏俸祿,因為林氏把錢把得緊。
男人的世界,女人不懂。
貝元弘有些煩氣,歸根到底還是自己賺的太少,他擺擺手:“不是還有八箱聘禮麼?先拿出來用著,把別人的東西還回去。”
這件事上,他是相信貝初夏不會說謊的,到底是自己的女兒,秉性如何很清楚。同時,對林氏搶了女兒的東西,也信了。反正無論如何,面子得先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