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初夏不動聲色看了看擺在桌上的石頭，“可是這個？”

程婉兒還沒說話，掌櫃的搶先一步答道：“對啊，就是這個。這位小姐本來買的就是這塊石頭，卻自己眼花不認識了，或者是認得卻故意冤枉小店，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他冷哼一聲，“別說是報官，就是現在和我去官府對峙，我也敢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什麼怕的。你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也不能隨便冤枉好人。我不僅要去，而且還要告你們誹謗。”

程婉兒快要氣壞了，“我爹是程太尉，他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在民間享有美譽我會冤枉你？”

掌櫃的一點不怕：“原來是程家大小姐啊？失敬失敬。”雖然他嘴上說著失敬，可是態度卻一點不恭謙。

“我就是一貧苦百姓，程大小姐有錢有勢為何要和我過不去呢？”

“……”

一向伶牙俐齒的程婉兒紅著臉，什麼話也說不出。這哪裡是個掌櫃的？分明就是無賴，專門騙錢的。

看到客人買的石頭好，就故意自己留下。後知後覺她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沒有證據有口難辯。

石頭這東西，外表都差不多，要什麼證據？

貝初夏蹙眉，這件事有點麻煩。

“婉兒，你平白無故買石頭做什麼？”程家大小姐還需要賭石來養家餬口嗎？

程婉兒抿了抿唇，輕輕扯了扯她袖子，把她拉到一旁：“我是買來想送給孟大師的，卻沒想到被掉了包。”

“……”

貝初夏不知說什麼好。

眼前這位程大小姐還惦記著孟大師呢？前面受的罪都忘了？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就算你買下他會收嗎？”她實在忍不住想把程婉兒敲醒。

程婉兒臉一紅，“這是我的一份心意，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孟大師身為玉雕大師，一定會喜歡這份禮物。我相信。”

真是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貝初夏咬唇。勇氣可嘉，卻不切實際。

“若是他不收，你是不是還打算自己親手把石頭雕成什麼形狀，再送給他啊？”她故意調侃。

沒想到程婉兒眼睛一下瞪得溜圓：“你怎麼知道？天啊，我誰都沒告訴的，連寶曦都不知道。”

“……”

簡直無可救藥了。

貝初夏覺得自己不能再和這位被愛情沖昏頭腦的腦殘大小姐溝通下去，否則自己會被她帶殘的。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和明顯這就是碰到無賴了。貝初夏瞭解程婉兒，更深知她沒有撒謊的必要。

“決不能放過他，太可惡了。”程婉兒一想起這個心裡就來氣，“我一定要去報官，不能讓他再繼續禍害下去。看我一個小姑娘家又是外行，就故意欺負人。”

“你明明知道自己不佔優勢，那就喊個懂行的人來嘛，實在不行喊著我也行啊，你瞅瞅你現在弄得一身狼狽，被人反咬一口心裡頭還挺憋屈。”貝初夏也很無語：“這人老奸巨猾，你鬥不過他的。”

“初夏，你不幫我嗎？”程婉兒有點著急。

貝初夏苦笑：“我當然想幫你啊，可是我都沒見過那塊石頭，怎麼幫啊？再說了，這掌櫃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應該是根本不怕官府。嗯，或許說不定眼前也遇到過，成功逃脫毫發無損，所以現在就故意重演。”

“啊，這可怎麼辦？”程婉兒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