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可以，但是過了頭就會適得其反。她有必要敲打一下她。

程婉兒性格爽朗，來過幾回竹硯鋪子，兩人年齡相當，什麼話題也能聊得下去，關系還算不錯。

這邊在貝初夏刻意敲打，可那頭程婉兒根本沒當回事兒，喝完了茶雙手合十交叉抵在下頜骨上，一雙眉目脈脈含情，像極了懷春的少女。

“我爹說，他會繼續找他教我畫畫，可是我擔心孟大師會不會答應呢？”

懷春的少女突然蹙眉，紅唇嘟起：“畢竟我這麼笨，我估計小時候就是我太笨，所以才把孟大師給氣走的。”

“初夏，你說我該怎麼辦？你幫我出出主意好不好？”

貝初夏的目光不經意往北廂瞧了瞧，然後默默轉過頭來，收拾一堆已經打好眼的白玉蘭，全部放進鋪了軟布的盒子裡。

“不同意那就換個師傅唄。”她語氣輕松說道。

程婉兒不樂意了：“那可不行，要不是孟大師，我才沒有學畫的興趣。”

“你之前不是說讓我教你嗎？我改變主意了，要是感興趣可以過來學。”

“跟你學畫？”程婉兒瞪大眼：“你看看你這一天忙得團團轉，哪裡有空教我？”

她撇嘴：“再說了，你是女孩子，我和你學畫，哪比得上跟孟大師學？”

貝初夏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板起臉：“孟大師的年齡可以當你父親了。”

“那又如何？我就喜歡他，崇拜他，若是他願意，我嫁給他都行。”

“……”

姑娘，你是腦子進水了嗎？還是缺少父愛？

貝初夏無語，程太尉是怎麼教的女兒？

她卻忽略了這個年代，男子一妻多妾的社會，六七十歲的老頭子娶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太多了去。

所以壓根不是程婉兒逆勢，而是她自己本身對感情的對待太專屬。

“你若嫁給他，你父親能同意？”

“有啥不同意的，孟大師風流倜儻一表人才，若是娶妻一定有人拱破了腦袋上趕著嫁，可惜也不知為啥他終身未娶。初夏，你說孟大師會不會是受過刺激？”程婉兒蹙眉，一臉認真。

貝初夏搖頭：“我哪兒知道。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放著那麼多年輕才俊你不要，偏偏喜歡大叔，也不嫌被人知道了笑話。”

“咦——”程婉兒嫌棄地看她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的也是大叔級別的？被閔蕙質和閔蘭心稱呼緹騎叔叔的那位……”

“哎呀，不和你說了。”貝初夏紅著臉故意打岔，“一碼歸一碼，說你呢，突然說我做什麼？”

程婉兒認真道：“我的意思就是你能做的，我也能做。而且我決定了，等爹爹去請孟大師時，我打算跟著一起去，這樣才會顯得我誠意十足。”

“你是認真的嗎？”貝初夏蹙眉。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是玩玩的嗎？我喜歡孟大師，我是一心真想嫁給他的。”

“……”

貝初夏無語。

程婉兒年輕漂亮，家境又好，孟朝歌會喜歡她嗎？

夠嗆。畢竟他對端木晴的感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如此，程婉兒這丫頭可要吃苦頭了。

她正想繼續規勸什麼，忽然魚婆從鋪子後門掀開簾子，喊道：“夏姑娘，有人來問招工的事兒。”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貝初夏應著，對程婉兒道：“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