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手足無措的看著他,想要過來又不敢過來,急的汗水都快出來了。
她是真的害怕了,先不說她對秋長生的告白願不願意接受,但首先她絕對不希望秋長生死。因為在這個到處都是仇敵的世界,她真正的夥伴只有兩個,一個秋長生,一個墨允。
而墨允怎麼能夠和秋長生比呢?
在修道世界的時候,墨允是一隻被寵壞了的小老虎,在這個末法世界,墨允是一隻倒黴透頂的小黑貓。在柳夕心裡,其實一直都把墨允當做寵物看待的,還是放養那種。
秋長生卻不一樣,兩人在修道世界就已經糾纏了幾百個年頭,雖然一直是競爭對手的狀態,但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難免惺惺相惜。
即使秋長生和她一直不對路,但秋長生在她身邊的時候,柳夕會莫名的心安。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秋長生一定會保護好她,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就像在南海小島石室中,就像在鶯潭市飛機場工地下的千年古墓,就像在文曼島下萬米海底的沉船之中。只要柳夕有危險,秋長生都會毫不猶豫的替她擋下所有的傷害。
他從來不說,也不會提,如同一場春雨,潤物細無聲。
可是柳夕知道,一直都知道。他在,一直都在,默默的守護著她。
同樣的,秋長生出現了危險,柳夕也會毫不猶豫的救他,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哪怕她嘴裡罵罵咧咧,非常的不甘心。
看到柳夕焦急的神色,秋長生不敢繼續裝下去了,繼續裝下去的話,也不知道誰更心疼。
“只要我不想你,就不會心痛了。”秋長生寬慰道。
柳夕咬住嘴唇,決定裝作沒聽見。心緒大亂的她,完全沒有察覺到秋長生裝心痛的時候,根本沒有先前如同擂鼓般的劇烈心跳聲。
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啊。
“如果給你玉石,你需要多長時間修煉到築基期大圓滿?”
柳夕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和秋長生糾纏,強行轉移了話題,認真的問道。
秋長生自然知道柳夕在轉移話題,不過他也快堅持不住了,樂得配合柳夕轉移話題:“你想說什麼?”
柳夕氣道:“剛才我跟你說的話你都沒有聽嗎?”
秋長生自然而然的接道:“剛才我只顧著想你去了,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柳夕臉上剛剛褪下去的血色又一次爬了上來,想要生氣,心底卻又莫名的覺得有一絲甜膩。
她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要是在胡說八道的逗我,我就不理你了。”
秋長生立刻說道:“我錯了。”
“……”
柳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裡各種心思,說道:“雖然你的天劫未必一定是七重紫雷劫,不過事情最好往最壞的結果打算,這樣無論發生什麼意外,都有應對的辦法。反正預計的本來就是最壞的結果,再壞能壞到哪裡去呢?”
秋長生點頭,認真的聽她講。
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別人的他,卻很享受被柳夕安排自己生死大劫,而且莫名的感到安心。
“我們手上沒有足夠的法寶和丹藥來支撐你度過七重紫雷劫,強行渡劫必死無疑,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藉助楚彥春的通天建木來阻擋。也就是說,我們必須逼迫楚彥春施放通天建木的本命神通,而你同時強行開始晉級金丹境,啟用天劫。”
柳夕神色肅穆,眼神因為思考而顯得十分睿智:“如此一來,我們不僅可以藉助楚彥春的通天建木替你阻擋七重紫雷劫的傷害,而且還可以藉助七重紫雷劫殺死楚彥春,一舉兩得。”
秋長生看著她,含笑點頭:“看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如果不能殺死楚彥春,等他度過虛弱期之後,我們不會是他的對手,必死無疑。果然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絕境中反而會有一線生機。”
柳夕說道:“所以你現在必須要保證隨時可以晉級金丹境界,沒有結金丹的幫助,你就必須把修為境界提升到築基期大圓滿,才能隨時隨地隨你心意晉級。”
秋長生閉上眼睛,以神識內視體內丹田和經脈,然後說道:“我剛剛晉入築基期九層,距離大圓滿還有一點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