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不停的掐算,嘴裡念念有詞,身後跟著一群明黃道袍的老道。
老道們有的拿劍,有的拿小鐘,有的寶鏡,有的拿印章,還有如意、令牌、法尺之類的各項法器,每個人都面色嚴肅,神情虔誠。
張乾坤腳踩七星步,步伐如舞蹈般沿著天壇轉圈,手裡的拂塵在空中畫出玄妙古奧的痕跡。他身後的一群老道士,亦步亦趨的跟隨著他的步伐,和聲低吟著祝禱詞。
這個時候,秋長生翩翩然的越過張乾坤和一眾老道,隻身走上了天壇。
他右手握著法劍,左手捏著幾張符籙,緩緩舞劍,手中符籙迎風一招便點燃,又被法劍穿透,一一點燃祭壇上的九九八十一枚香燭。
香燭點燃那一刻,天上的星光在山形漏鬥的作用下,彙聚成一把丈餘寬的巨型光束落到天壇上。天壇光滑整潔的地板反射漫天星光,頓時整個廣場亮如白晝。
尤其是天壇處,道道寶光,美豔不可方物。
秋長生就站在層層寶光之間,面如冠玉,身若謫仙,道袍隨風搖擺,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吉時到。”秋長生神色肅穆的長吟一聲:“華夏道門,奉祭三清道祖。”
話音一落,兩行年輕道士端著祭品上前,將手中的祭品整齊的擺在天壇一層層的臺階上。
不一會兒,天壇一半臺階擺滿了香、花、燈、水、果五樣供品,另一半臺階則擺滿了茶、食、寶、珠、衣五供。
無數香點燃,整個天壇頓時煙霧彌漫,在星光的襯託下,天壇真有幾分仙家氣象。
柳夕看著在天壇正中舞劍做法的秋長生,撇了撇嘴,小聲道:“一不小心,又讓這騷包裝了一回比。”
妙音皺著眉說:“師叔祖,既然是奉祭三清道祖,為什麼不供三清道祖的神像?”
天壇上面的確沒有三清神像,只有一張祭壇和祭壇邊做法的秋長生。看上去不像是奉祭三清道祖,反倒是設壇做法祈雨。
“等著吧,正一教想必有辦法的。”柳夕說。
過了一會兒,天壇周圍的煙霧越來越濃,濃的彷彿漸漸凝成了實質一般。聚焦的星光落在煙霧上面,給濃烈的煙霧渡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
突然,有人驚叫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天壇,然後跪下來砰砰砰磕頭。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看向天壇,於是越來越多的人下跪,不停的磕頭和祈禱。
妙音四人不敢置信的凝望著天壇,只見天壇之上,煙霧凝結成三個人體形狀,又被渡上一層星光,便如三個神仙一般虛立在空中。
更神奇的是,三個煙霧和星光凝成的神像若隱若現,但無論外形還是氣質,都像極了道家歷代三清神像的模樣。
“師叔祖,三清道祖顯靈了。”妙心顫抖著說,然後虔誠的跪了下去,對著三清道祖的虛像磕頭不已。
不僅妙心如此,場間大部分道家弟子都是如此,許多七老八十的道士痛哭流涕,還有些直接暈了過去。
三清在上,周圍全是正一教道士,外圍的道派紛紛下跪。
柳夕暗嘆,知道是秋長生主持大典,她就料到正一教這一次主辦的百年奉祭三清道祖大典成功了,大大的刷了一把聲望值。
眾人跪的是三清,但三清在正一教頭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跪的豈不就是正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