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鑽進房間,柳夕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檢視起柴陵鬱禪師的度娘資料。
過了一會兒,她愣愣的放下手機,木然不語。
老周說的沒錯,柴陵鬱禪師果然是千多年前宋朝時期的人,他做的那首《悟道詩》,也的的確確的存在。
如果這首詩真的是柴陵鬱禪師所作,那麼這個柴陵鬱禪師很可能就是來自於修道世界,某個宗門的嫡傳弟子。
不過柳夕也找不到柴陵鬱禪師更多的資料,是以無法分辨出柴陵鬱禪師到底是哪一位前輩。
他既然是以和尚的身份存在,柳夕猜測柴陵鬱禪師很可能是禪宗天音寺的傳人。
天音寺是修道世界裡,禪宗執掌牛耳者。
在禪宗弟子的心目中,天音寺的位置就像天道宗在修士心中的位置一樣。
柳夕努力的回憶近一萬年來,修道世界有哪些禪宗前輩消失在深淵魔洞。腦子裡閃過幾個名字,但是似乎都與柴陵鬱禪師的名號不同。
修道世界來的前輩一定和自己一樣,都是奪舍了這個世界某個人的身體,以原主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一點很麻煩,如果沒有更多的資料,她無法確定對方是誰。
然而有了柴陵鬱禪師這個例子,給柳夕開啟了一條新的思路。
她不再將目光停留在那些飛來飛去的神仙鬼怪身上,而是把目光落下來,投放在歷史上那些真正出現的人身上。
柳夕拍了拍腦袋,自己真是太笨了。
思維成了定式,以為修道世界來的前輩們一定是那種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神人,怎麼就沒想過他們有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在普通人眼裡過著普通的生活?
就像她自己也是如此,如果她不說,誰會發現她的不同?
但是如此一來,線索就顯得更加紛繁複雜了。
歷史上那麼多人,有名的無名的人那麼多,她怎麼一一去考證?
柳夕追尋前輩們的線索,當然有她的目的。
在陌生的地方,碰到一個自己的同類,這是多麼大的幸運?
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露也不過如此了。
更何況柳夕和前輩們是帶著使命來到這個世界,他們在這個世界停留了那麼久,到底有沒有發現些什麼?
他們還活著嗎?
如果活著,現在在哪裡?
如果他們死了,是因為什麼原因死的?
或者,他們有沒有與修道世界聯絡的辦法,甚至有沒有回到修道世界的方法?
一個又一個的謎團不停的冒出,偏偏得不到答案,讓柳夕的心裡像貓抓似的,煩躁的揉著頭發。
這些謎團對她來說太重要了,一定要想辦法解開。
柳夕此時的處境,就像是無意間闖入黑暗森林裡的一隻小小羔羊。
黑暗中隱藏著無數的獵人,無數的兇獸,到處都是不可預知的危險。
要是能解開這些謎團,她至少能夠知道哪些地方安全,該怎麼躲避和應對哪些未知的兇險。
許久之後,柳夕嘆息一聲,從床腳下拿起一塊玉石毛料,熄了燈開始打坐修煉。
她意識到自己的心亂了,或者太急了。那些謎團一時根本得不到答案,急也沒有用,只能慢慢查。
無論如何,實在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