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清淨了,可是圖書館關門時間也到了。
柳夕放下手裡的書,從圖書館離開。
……
張老爺子接到孫子的電話時,正在與人下棋。
如果有記者看到這幅畫面,一定會激動地渾身顫抖,只要抓拍下這幅圖片,絕對會成為明日報紙和微博頭條。
張老爺子對普通人來說並不出名,但與他對弈的人就太出名了。尤其是這兩天的樊城,幾乎人人都認識他。
正是一手攪起樊城政局動蕩,一口氣連端數十個大大小小貪官的反貪組組長黃文炳。
“她說沒興趣?”
張老爺子聽到孫子的話後,神情沒有絲毫動怒。一手拿著電話,一手落下棋子,連吃了對方六枚棋子。
“既然小姑娘不願意,那就算了。”
張老爺子隨手掛了電話,哈哈一笑,落子如風:“文炳,大龍被我屠了,你還有翻身的手段嗎?”
黃文炳將棋盤仔細的看了一遍,伸手就去拿張老爺子落下的棋子:“張老,剛才我走錯了,退一步。”
張老爺子開啟黃文炳的手,故作嚴肅的說:“落子無悔大丈夫,豈有悔棋之理?”
黃文炳無奈,抓了一把棋子灑在棋盤上認輸。
“心不在焉啊你,不然我要贏你,起碼還要五十手。”張老爺子摸著茶杯,喝了一口茶。
黃文炳聞言露出一絲苦笑,他現在的處境就是屁股坐在火山口,每日面臨的壓力巨大。
“你後悔嗎?”張老爺子淡淡的說道。
黃文炳搖搖頭,背脊自然的挺直:“當然不,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張老,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
張老爺子淡淡一笑,不做回答,清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看透世事的複雜。
“世上多歧路,步步需謹慎。”
黃文炳聽了,頷首認真說道:“多謝張老提醒,我會牢記於心。時時提醒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如此甚好。”張老爺子點頭。
黃文炳笑道:“剛才與張老通話的,可是晨陽?說起來,我也已經好些年沒見過這孩子了。”
“就是他,沒用的小子,整日裡好高騖遠,偏偏眼高手低。讓他幫爺爺約個小姑娘都約不到,沒用透了。”張老爺子說。
“咳咳。”
黃文炳差點噴出嘴裡的茶水,艱難的嚥下去後,頗有些好奇的問:“您讓晨陽幫您約小姑娘?這個……”
張老爺子好笑的看著他:“想什麼呢?聽他說班上有個小姑娘,在看相算命上有些天分,我想見見。”
黃文炳越發好奇:“怎麼,您老人家想要收徒?我以前聽您說過不打算收徒啊,就連晨陽您都沒教過,難道是最近改主意了?”
張老爺子淡淡的揮揮手,笑道:“現在依然沒有收徒打算,看相算命畢竟是玄學,信則有不信則無。人的命運三分天註定,七分靠自己,哪裡有那麼神奇?”
“您老人家不是號稱鐵口直斷嗎?”
“哪有的事?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一言斷人吉兇禍福,老頭子我可沒那本事。不過聽晨陽信誓旦旦,說那小姑娘就有這本事。而且眼見為實,當場就有例證,倒是讓老頭子有些好奇。”
張老爺子說著,眼神古怪的看了黃文炳一眼。
“說起來,這事和你還脫不了關系?”
黃文炳納悶道:“和我有關系,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