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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廊裡靜寂無聲,只有鮫人油燃燒時發出的微不可聞的細細聲音。
無數盞燈座發出的細微聲音,合起來也不過像呼吸聲一般大小。
然而,就是這起起伏伏的呼吸聲,竟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柳夕和秋長生看著幽深不見底的石廊,盡管石廊每隔十米就有一盞熊熊燃燒的燈座,把周圍照得亮如白晝。但是,石廊的盡頭處,依然是極致的黑暗。
而在那極致的黑暗中,彷彿隱藏著一隻吃人的怪獸,張開血盆大口,靜靜的等著獵物自己走進它的嘴裡,然後飛快的閉上嘴巴。
柳夕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前方走去。
秋長生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緊不慢的跟在柳夕身邊。
“你猜,裡面有什麼在等著我們?”秋長生問道。
“不需要猜。”柳夕說。
秋長生微微一笑,似乎聽懂了柳夕的話,果然不再多言。
兩人腳下不快不慢,沿著石廊一直走往深處。
日前而石廊的盡頭似乎在遙遠的天邊,柳夕走了好一會兒,周遭依舊是一模一樣重複的石廊,而盡頭依然在燈火的遠方。
終於,兩人走到了石廊的盡頭,而盡頭處卻是一個筆直如刀劈下的懸崖。
柳夕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懸崖,厚實如棉花般的白雲遮擋了柳夕的視線,讓她看不到懸崖到底有多深。
她抬頭朝遠方一看,只見懸崖外白雲皚皚,整個空間到處都是成片的白雲,彷彿漂浮著密密麻麻的棉花。
這樣成片成片的白雲中,隱隱約約看到一些亭臺樓閣之類的建築。但最吸引人注意的,卻是最中央那株青色的槐樹。
那是一株異常高大的古槐樹,只有密集的樹冠穿透了層層白雲,而主要枝幹都掩藏在厚厚的白雲下。
“這株樹……”
秋長生皺了皺眉,伸指掐算了片刻,才道:“這樹,不詳!”
不詳!
只需要這兩個字的評價,柳夕就已經明白了。
對於她和秋長生這樣的修士來說,當得起他們一句不詳,就說明這株古槐樹能夠威脅到他們。
柳夕這下也看清楚了,墓室中的白雲不是真正的白雲,甚至連霧氣都不是。
它們是巨大槐樹開出的白色的花,也不知道開了多少年,才聚集了這麼多的白色花瓣。
至於這些花瓣為什麼不腐爛,這種問題,柳夕想都懶得想。
懸崖處也不是無路可走,其實還是有道的,雖然是一條青銅打造的銅鏈,一頭連著懸崖,一頭連著懸崖對面。
區區一條懸空的銅鎖鏈,當然攔不住柳夕和秋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