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小,甚至紅了臉有些羞恥。
她知道自己跟這個圈子格格不入,她只是林智泉帶過來的人,現在林智泉把她給甩了,她就更什麼都不是了。
她知道禹清,因為沒少從林智泉口中聽見這個名字,那時候為了能附和林智泉的話,她還特意上網搜尋了這個名字,結果在看完網上那些相關以後,她發現自己根本附和不了一點,甚至只覺得林智泉每次用嫉恨的語氣提起禹清的時候,一臉蠢相,讓她厭惡又不耐煩,也覺得不公,為什麼這樣的人反而還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此刻被提起母校,黃媛就有些羞 恥。
“會玩牌?”禹清問她。
黃媛愣愣點頭:“應該會的……我看你們玩……家裡人也會玩這個,大差不差……”
“拿去玩吧。”禹清把手裡的籌碼遞過去,“這些輸完了就別玩了。”
黃媛愣住。
“傻愣著幹什麼?趕緊拿著啊。”旁邊人笑著催促她。
黃媛下意識走過去,伸了手去接,嘴上還有些忐忑:“可是我……我沒錢……”
她知道這些籌碼代表著什麼,也知道自己根本付不起這些籌碼背後的價錢。
旁邊人笑著說:“真是學生,傻得有些可愛。”
“禹總這意思就是你拿著她這些玩,贏了算你的,輸了算她的,輸完你就收手,懂了麼?”
“你們可別欺負人。”禹清道,將籌碼放進黃媛手裡就轉身走了,步子悠閑,逛去了魚塘那邊。
釣魚點都是早早收拾好的,但還是有人過來問了問,禹清坐下,放鬆的往後靠著椅背,道:“不用管我,我釣著玩玩。”
她釣過魚,不管是成年後進入生意場還是成年前,她對釣魚的最深印象還是停留在小時候那會兒。
有一年夏天她沉迷上了釣魚,三十幾度的高溫,她頂著烈日偷偷摸出門,用外公給削好的竹竿和她在小賣鋪兩塊錢買的一捆魚線和魚鈎,又使喚禹赫去挖了蚯蚓做魚餌。
那會兒她雖然喜歡釣魚,但還是覺得蚯蚓惡心,所以出門釣魚的時候都要帶上禹赫,叫禹赫給她換魚餌。
不用換魚餌的時候,禹赫就在附近自己玩。
有一回,禹清釣上來魚叫禹赫的時候發現人不見了,那會兒她就慌了,到處找,怕禹赫掉進水裡淹了,又仔細回憶自己有沒有聽見水聲,又擔心禹赫讓柺子拐走了,她在那一塊兒找沒找到,急得腦子一片空白的時候,禹爸找過來了,她這才知道禹赫嫌棄太熱,自己跑回了家,正巧碰見了禹爸,被禹爸知道了她大中午跑去釣魚的事兒,生怕她出了事兒,著急忙慌的就趕過來把她也給逮了回去。
那之後禹清就不怎麼釣魚了,好像那個癮一下就沒了。
突然想起來這件往事,禹清還覺得有些好笑,翻看了一下魚餌箱子,裡頭有蚯蚓也有別的。
她還是覺得蚯蚓惡心,用了其他的魚餌,這麼一坐就坐到了飯點的時候,阿音找過來,叫她去吃飯。
魚塘上頭就是一個大停車坪,路過的時候禹清發現那裡多了一輛房車,她看了一眼車牌,京市的,不太熟,就沒多管。
阿音說這一頓特意請了農家樂老闆下廚,兩人就沒和其他人一起吃,另外進了一個小院子,看起來像是這位老闆自己住的地兒,院子角落裡還有一小塊空地,種的都是些禹清很熟悉的青菜和小蔥。
她跟阿音進來的時候正有兩個人在菜地旁邊,一個年輕的女孩和一個中年大叔,大叔蹲在菜地旁邊拔蔥,女孩伸長了脖子看,嘴裡唸叨著:“江姐愛吃蔥,多扯點。”
禹清很快速的回憶了一下,農家樂老闆好像不姓江,緊接著她想起了另外一個姓江的人,對方還是個沒成年的小姑娘。
“想到什麼高興的事了?”阿音突然出聲問。
禹清回過神來,她伸手摸了摸唇角,道:“剛剛釣了幾條魚,你要不要帶一條回去?”
阿音自動理解為她釣了魚高興:“不了,我又不愛吃魚,我最近又一個人住,帶回去也吃不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吸引了那邊女孩的注意,女孩警惕的朝這邊看了一眼,連忙跑了過來,道:“你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不是吃飯的地方……”
“走錯了?褚老闆跟我說的就是這裡啊。”阿音道。
她剛說完呢,屋子裡就出來了一個好看的年輕女人,女人裹得嚴實,似乎很怕冷,在房間裡都裹了圍脖戴著一的客人吧?進來吧,她還在廚房,快好了,馬上出來了……”
女孩一見到對方就小跑了過去,不贊同的嘀嘀咕咕:“江姐,你這也太放鬆警惕了,萬一是狗仔或者私生怎麼辦?上回就是……”
兩人說著話直接去了廚房,那邊的動靜蓋住了兩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