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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小魯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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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戈城中央有一座宮殿,之所以稱之為宮殿,是因為它有著圍牆和院落,在半圓屋舍盛行的血戈城格外特異。這裡是魯努宗族的住所,現在只有小魯努一名家族成員,還有一些奪王的支持者,已經成了小魯努奪王的基地。

引路人推開門扉,青峰跟著進入了這座神秘的宮闈。

擊敗魁克,不出所料很快小魯努的人已經尋上門來,外族的強者,是奪王者的最愛,因為他們不可能在血域稱王,所以只要給足利益,那麼幾乎是最稱職的打手。

穿過昏暗的殿堂,一路來到了背後的院落。院落裡,已經有許多人。場地正中,有一個稚嫩的小孩,院落四面,是機警而兇狠的七八大漢。青峰到來,他們的目光一掃而過,平淡裡,卻滿是冰冷的氣息。

引路人止步,噤聲。青峰跟隨在後,暗自觀察。

這裡好似在進行著一場儀式。小孩面前,有一個滿臉皺紋的老翁,幹巴巴的雙手,拿著鋒利無比的小刀和尖刺。青峰眉頭一挑,已經有了隱隱的預感。

孩童挺起胸膛,抬頭望天,滿臉的堅決。老翁抬起雙手,一手尖刺,穿入面板,一勾一挑,凸起了一小塊的面板,小刀滑過,已經割下小塊兒肉,滲出滴滴的鮮血。老翁動作極為嫻熟,精準無比,一勾一劃,不一會兒,已經胸膛上滿滿的都是鮮血。

“果然!這就是血域的刺文。”青峰目光凝聚,盯著死死咬牙堅持的孩童。

這刺文極為痛苦,生生在人的身上向下割肉,並且毫不停歇,越是強大的刺文,需要忍受痛苦就越多。那孩童,相比資質也算不錯,整個胸膛已經遍佈傷口。

疼痛,讓他的臉開始抽搐,額頭已經沁出冷汗,但他還在咬牙。周圍人,目光冰冷,沒有絲毫波動,這疼,他們每個人都曾經歷。

“恐怕,血域人的兇殘在這一刻已經被種下。”看著已經血淋淋的孩童的身體,青峰心中微震。

幾乎掀下胸膛的皮肉,老翁終於停手。那孩童身體一抖,長長吸一口氣,終於可以舒緩片刻。

接著,老翁收起刺與刀,隨手在地上抓起一把土,對著孩童胸膛的傷口就抹了上去,刷的一下,一直忍著不吭聲的孩子也嘶嘶地吸著涼氣。一把不夠,直到第三把土,才抹遍整個胸膛。那傷口,頓時更加冒血,與泥土混染在一起,成了黑紅色。

青峰眉頭不由得一挑。血域刺文,這入藥的方式未免太過殘忍!

看地上的泥土,雖然平常,但莫不是有著淡淡的靈力,四周圍遍佈的火山,青峰猜測很可能是火山灰。先以利刃削開皮肉,然後再以火山灰的氣息強行激發刺文之力。其中痛楚,較之青峰經歷的刺文,不知多了多少。

以泥土入墨,老翁又取出一根細繩,刮過孩童的胸膛,將廢餘的泥土刮掉,只剩下了還未徹底成型的刺文。

血域的刺文,晉入入墨一品,也需要數日到半月不等。

到此,入墨的刺文儀式也算完了。老翁收起物什離去,孩童深深吸一口氣,不顧滿胸脯的傷口,輕輕轉過了身。看向青峰,拭去額頭的冷汗,蒼白的臉色露出一絲笑容。

“我是小魯努。”

……

小魯努是七人奪王中最弱的,甚至才剛剛刺文,半隻腳踏入入墨一品。

簡單的見面,甚至他身邊七八人,在青峰看來也並不是十分強悍,奪魄期的強者只有兩人,其餘人都是點睛巔峰。這些人都是小魯努的心腹,否則也不會伴在左右,可沒有一個人是青峰的對手。

刺文裡,小魯努繼承了宗族的血獒刺文,黑紅色的斑斑點點,構成了血獒的象形條文。若非與幽篁有過一年的接觸學習,恐怕青峰還認不出來。

此刻,人們已經轉至昏暗的殿堂,小小個子的小魯努,仰望著青峰。

“……情況就是如此,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條件任你開!”小魯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絲毫不避諱自己的弱勢,反而贏得青峰幾分看重。

這孩子,雖然只有六歲,但處事老練,性格堅韌,若有一定武力倚恃,也並非事不可為。青峰心中暗暗思量。他本就對小魯努興趣挺大,此時見面,更覺希望不小。

條件……

略過疑慮。既然小魯努說了條件隨便開,他自然不會客氣,開始思考沉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