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棉服穿久了裡面的棉花會變成團,禦寒能力會有所下降,而羽絨服會好上許多,但羽絨服也更貴,一般都沒有。
何苦賺得大部分錢都送進了醫院,但她也是給何花買過新衣服的,不過是也不是棉衣,而是件漂亮的連衣裙,白色的,還帶著小碎花。
那件裙子何花也非常愛惜,幾乎沒怎麼穿過,後來搬了幾次家很多東西都沒了,何苦走的時候還記得替何花將那條裙子帶走。畢竟何花的東西很少,值得一帶的就更少了。
羽絨服不光好看還暖和,何花摸索著穿上之後仍舊很高興又剋制地摸了摸,輕聲道:“我很喜歡,謝謝姐姐。”
何花從小就一直喊何苦姐姐,並不連名帶姓,如今她喊何歡也不想在前面加任何字首了,顯得不親近。只是老這麼喊著,似乎會分不清楚在喊誰。
何苦很快地提供瞭解決方案,商量道:“這樣吧,小花以後喊我就喊大姐,喊歡歡就喊姐,到時候球球回來了,就喊她二姐。按年齡排,方便又好記,怎麼樣?”
何花眼前一亮,連連點頭應道:“好。”然後便現學現賣地沖何苦笑:“大姐。”
何苦美滋滋地應了聲誒,伸長胳膊摸了摸何花的腦袋,菜陸陸續續地上來,何歡夾到碗裡替她佈菜,舀了勺米飯,又將勺子塞到她手裡。
何花摸索著將勺子送到嘴邊,臉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嚼了很久才將這一口嚥下,何歡立馬給她續上,關心道:“好吃嗎?”
何花依然淺笑著點頭:“好吃的。”
何苦吃著,目光卻一直落在對面的愛人與妹妹身上,眼中充滿溫情,同時也有著始終化不開的心疼。
何花從小就很乖,其實孤兒院裡的孩子大多都很像,無非兩種性格,要麼沉默內斂又帶著討好型人格,要麼像只小刺蝟,用堅強武裝自己,摸一摸只能帶一手刺回來。
毫無疑問,何花當然屬於前者,她也能算是何苦帶大的,雖然只小了幾歲,但何苦既拿她當妹妹,又拿她當女兒,對她總是多一分心疼。
尤其是看著她如今出來更消瘦單薄的身形和時時浮現的忐忑與茫然,何苦更是覺得自責。當初如果不是她的疏忽,何花也不至於去受這三年罪。
“小花,在裡面有關繫好一點的朋友嗎?”何苦忍不住問道,雖然何花總說大家很照顧她,但何苦總是免不了擔心。
說起這個話題,何花笑著點頭,面上透著絲眷戀。
“有的,大姐,其實裡面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嚇人的。”何花有點無奈地解釋,雖然在生活上確實比較艱苦,但何花覺得也還好,畢竟也能吃飽穿暖。想了想,她簡單介紹了下經常照顧自己的幾個人。
“好好好,那就好。”何苦也不再糾結,那些事都成為了過去,現在好好的就行。何歡也覺得如此,她現在只想讓何花多吃一點,好好養好身體。
沒在江城多待,三人買了下午三點的高鐵,晚上八點多就到了花源,何苦張羅著晚上吃火鍋,三人索性又去了趟超市,何歡還買了好多零食給何花準備著。
只不過何歡平時不怎麼吃零食,拿得大部分都是何苦愛吃的,何歡想她們的胃口應該差不到哪裡去。
時間有點晚了,回到家,何苦就進了廚房處理買回來的菜,何歡第一時間帶著何花在屋內轉了一圈,然後又拉著她去了屬於她的房間,詳細地介紹了屋內的擺設,還帶著何花走了一遍,又摸了一遍。
屋子雖小,但細致地摸一遍還挺累的,加上一天舟車勞頓,何歡自己比較興奮覺得還好,不過看著何花,她擔心何花會累,趕緊將她帶到床邊坐下。
何花與何歡緊緊挨著,這是她第一次與這個姐姐相處,卻一點生疏都沒有,彷彿她們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一樣。
雖然她此生無緣見她長什麼樣子,但何花有自己的方式來記住她的樣貌。於是她頓了頓,輕聲道:“姐姐,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