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21

我想其他人和我的想法應該一樣,在我們還沒有動起來的時候,劉新元就已經上到手術臺上,他摘下了戰術手電,把槍放到手術臺上,單手舉著手電開始向手術臺上方的無影燈的頂部尋找。很快,他的另一隻手就探到了無影燈的上方,等那隻手臂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已多了一樣東西。

那正是王丹的通訊器,一個手機大小的接駁衛星的可以在關機時仍發出強烈的脈沖訊號,並且具有黑匣子般的錄音功能的間諜用個人通訊器。

為了確認這是王丹的個人通訊器,我們用資料線把它接在手提電腦上。負責通訊技術的通訊員迅速的完成了接入和調變工作,在這個通訊器的記錄資料夾裡有一個音訊檔案,通訊員直接開啟了它。

那是一段時長達二百多個小時的錄音,為了節約時間,我們只收聽了最後的一部分。錄音一開始播放,南少校就看向了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們選取的是最後的三分鐘,錄音一開啟就出現了王丹的聲音,我向南少校點了點頭,確定這聲音是王丹無疑。

王丹這段最後的錄音斷斷續續,並且聲音不大,可以聽出來她是在不斷地走或者跑的時候錄下了這最後的一段話。這段話的大概意思是她已經發現了斯特林的實驗室,但是斯特林派出的殺手在追逐著她,她已盡力的擺脫了這些殺手,不過有至少有兩個殺手始終一直跟著她。最後她說希望發現這份錄音的人盡快把這份資料傳回總部,錄音到此結束。因為時間關系,我們無法瞭解王丹在前面的那二百多個小時裡究竟經歷了什麼,不過到目前為止,至少我們已經發現了王丹的蹤跡。

這時外面傳來了接連的爆炸聲,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守在樓下計程車兵發射了榴彈。隨後樓下計程車兵透過耳機向我們說明瞭情況,大批的僵屍開始破門而入,為了阻止僵屍們,士兵們用榴彈將擠在大門口的僵屍們暫時性擊退了,但是外面還有不斷湧來的僵屍。真是見鬼,北歐的城市居民並不多,難道這個小城裡的人們都變成僵屍了?

南少校命令通訊員馬上把王丹的錄音傳回總部,這樣即使我們在撤退的途中遇到不測也能把這次行動所取得的成果保留。傳輸錄音的時候我們接到了總部發出了指令,要我們馬上撤離。因為從衛星上觀察,在附近發現不止是僵屍,還有地面裝甲部隊正在像我們所處的小城靠近,考慮到斯特林集團在當地所經營部署的武裝力量,我們暫時不宜與他們進行正面沖突。而且關於王丹的去向一時半會恐怕也調查不清,所以這個時候離開顯然是最明智的抉擇。

南少校向樓下的戰士們發出了準備撤退的命令,我們隨後迅速下樓與還在戰鬥著的戰士們會和。根據總部衛星的指示,我們從這家醫院的後院退了出來。在街上我們又布成來時的“蟲子”隊形,一邊阻擊身後的僵屍一邊撤退。撤了一段距離之後我們發現前方幾乎沒怎麼出現僵屍,於是南少校要我們全速前進,因為身後僵屍的速度畢竟沒有我們快。這樣奔跑了一陣之後,我覺得有些疑惑,怎麼我們前方沒有僵屍攔截呢?難道剩下的僵屍都被美俄的大兵們引走了?美國人早就向海邊跑路了,俄國人估計比他們跑的也不慢,就算是牽制住了一部分僵屍,可這個城市剩下的僵屍不會都只跟在我們的屁股後面吧,這也太沒有道理了。

又經過一個路口之後,南少校命令停下阻擊僵屍,這個路口橫七豎八的停著好幾輛汽車,幾乎把道路都堵塞了。我們用空氣將這個路口變成了一片火海,那些僵屍大部分都被燒死在火陣的中央,即使有極個別速度快的,在穿過火海之後也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沒有追上我們的可能。我們看著眼前的戰果,順便休息了幾分鐘,然後組成隊形全速向我們來時的降落點前進。

就在快要離開這個小城的時候,天空中傳來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我循著聲音發現在左前方得上空一架看不清形制的直升機在向我們靠近。南少校打了個暫停的手勢,我們都降下了速度,南少校掏出夜視望遠鏡準備檢視這架飛機,可是還沒等他舉起望遠鏡,直升機的機頭忽然開啟探燈,一束強光刺得大家幾乎都睜不開眼了。一瞬間我們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隨著南少校大聲喊叫著“隱蔽”的同時,直升機向我們開火了。

我聽得到子彈擦著我的身邊射進路面的聲音。

我沒有注意別的戰士是怎麼隱蔽的,我覺得自己只能用抱頭鼠竄來形容當時我的狼狽。

在躲進路邊的一家單開門的小店之後我稍微定了下神,然後開始觀察外面的情況。

我看到在我們剛才駐足的地方躺著幾具戰士的屍體,空中的直升機還在不停地向地面掃射,倖存的戰士們大都已經躲進路邊的建築物中。我的戰術頭盔在行軍的時候耳機是關閉著的,我開啟耳機,傳來南少校不停地發布命令的聲音。他要大家隱蔽好自己,同時他向背著火箭筒的戰士下達伺機向直升機發射火箭彈的命令。

我緊張的看著外面,思索著如何擺脫目前的困境。一些隱蔽起來的戰士開始向直升機射擊,但是這些子彈並沒有起到作用,相反卻被對方發現了目標。直升機開始向地面上子彈飛來的方向還擊,機載機炮噴著火舌掃射到了路邊的一些商店,那些向直升機射擊的槍聲馬上啞了火。

耳機裡又傳來南少校的命令聲,他幾乎是在喊叫著命令大家停火,他說除了負責火箭筒的戰士外其他人不得再開火,以免暴露目標招致更大的傷亡。同時他要負責火箭筒的戰士通報自己的位置,並且盡快將空中的這個麻煩擊落。

在失去攻擊目標後直升機在我們的上空盤旋著,他似乎並不著急,只等著我們沉不住氣自己暴露後再給以致命的一擊。我的心裡有些焦急,如果再等下去後面的那些僵屍就會追上來,到時候天上地下同時夾擊我們可就全完了。

我們的火箭筒可能是射擊角度不對所以遲遲沒有發射,根據剛才那個戰士自己通報的位置來看只有把直升機引到我所處的位置的街道對面才是火箭彈發射的最佳角度。而要想讓直升機到達那個位置只有引起他的注意,我所在的這個位置其實是吸引直升機攻擊以達到讓火箭筒擊落它的最佳地點,不過這樣做也很危險。但是再等下去僵屍們就會追上來了,如果那樣我想我們都沒有逃命的機會了。不能再等了。

我並不想當英雄,實際上從病毒爆發以來我所參與的這些危險的行動都是在以個人某些條件和目的的基礎上完成的,我並沒有出於為了人類、為了同胞、為瞭解救那些無辜的生命這些偉大而高尚的理想而冒險,我純粹是為了我的家庭的安危、我的個人生活的安全而參與這些行動。即使這次的北歐之行,王丹是我多年以來的好友,如果不是為了她,如果是為了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我還會參與這次行動嗎?

實際上當時這些念頭幾乎是在一瞬間在我腦海中劃過,我馬上就做出了決定。可是就在我開啟突擊步槍的保險,準備沖出門去吸引天空中的武裝直升機的注意的時候,一雙手忽然從背後把我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