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薄知然穿著拖鞋敲響了樓理家的門,一開門,便見到樓理站在面前,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戴著圍裙,看上去非常居家,裸露出的肌肉很漂亮,手臂脈絡青筋蟄伏,恰好會讓人感覺到性感而不猙獰。
“又見面啦。”薄知然沖他笑笑,手裡拿著一幅畫。
“喬遷禮物,”薄知然揚了揚畫框,“不要怪我敷衍,這是我親自畫的。”
樓理側身讓他進屋,接過那幅風景畫,莫奈風格的油彩畫,顏色很清新,他租的這房子恰好是原木風,擺在哪都很合適。
“很好看,我喜歡,”樓理將畫端正擺在櫥櫃上,問薄知然,“這樣可以嗎?”
對方的模樣太過生活化,薄知然又想到了上次在車庫杜卡迪旁邊,他覺得對方像威風凜凜的杜賓,現在在家裡圍著圍裙,頭發蓬鬆柔軟,又像毛茸茸的比熊。
“可以。”
何橋瞧準時機過來與薄知然搭話,薄知然也好脾氣地與他們聊天,問到與bc的合作,薄知然露出糾結困惑的表情:“小理工作的時候和平常不一樣。”
譚子昱安慰他:“小理就是這個性,平常很好說話的,但是在工作上就說一不二,以前他備賽,三天才睡不到八小時都是常有的事。”
此時火鍋被端上桌,旁邊的烤爐也開始工作,薄知然看著火紅一片,桌上碼著大盤大盤的肉類,頓時後悔。
譚可可今天穿了一件珍珠粉的連衣裙,與她的粉色長發恰好呼應,看見火鍋如臨大敵地去扯他哥的外套:“這件衣服是我新買的,哥你把外套脫給我,快點!”
“不就一件衣服嗎?”譚子昱對妹妹無可奈何,脫下自己的深灰色外套扔給她。
“除了小理,你們誰還不吃辣椒?”負責烤肉的朋友大聲喊了一句。
“就他一個不吃辣,快點烤吧大廚,我都餓好半天了。”譚子昱涮了片毛肚。
薄知然其實很久沒這樣和一大群人一起吃飯,更別說還是在家裡自制,這樣大家吵吵嚷嚷,互相傳菜倒飲料,邊吃邊說一些自己人才懂的八卦的畫面,對他而言很陌生,心裡浮上微妙的感覺。
他抬手拿起筷子,卻見樓理從屋內走出來,手裡提著一件黑色的外套。
“知然,你的衣服顏色很淺,不嫌棄的話就先套個我的外套吧?”
樓理在他身邊坐下,他今天沒有噴香水,身上只有清淡的白松和忍冬的味道,不知道是洗衣液還是沐浴露。
薄知然垂眼,看到一件款式簡單寬松的牛仔外套,他慢吞吞地套上,很快被一種溫暖的白松氣息包圍,還夾雜著一點葡萄柚的香氣。
“謝謝。”
樓理比薄知然高一個頭,他的外套有點長,薄知然捲起袖口,還好樓理沒扔一件zender的醜貨過來。
坐在兩人對面的何橋突然頓了下,微妙地看著兩人,給譚子昱發了個微信。
“是我基佬看人基嗎?為什麼覺得小理和薄知然之間的氛圍這麼曖昧?”
譚子昱正在啃雞爪,沒回他。
“你看看喜歡吃什麼?”樓理將才烤出來的一大盤菜放到薄知然面前,“需要再添一點葡萄汁嗎?”
難怪路馳心被慣成巨嬰。
薄知然看著樓理為朋友們夾菜,幫忙烤肉,給每個人添飲料和遞紙巾,在他眼裡完全就是服務生該幹的事,樓理做得周到細致。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他從心底感到不理解,心甘情願做這麼多瑣碎無聊的事嗎?哪怕是做主人請朋友到家裡來暖房也不必這樣吧。
“要一點葡萄汁,”薄知然舉起水杯,“謝謝小理,你好細心。”
樓理顯然經常被人這麼說,聞言只是笑了笑,為薄知然續上一杯葡萄汁。
“你不喜歡吃韭菜嗎?”
“啊?還行吧。”
“不喜歡吃扔掉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