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商是國內的中式禮服設計師,排期很難約,而且性格古怪,風華娛樂不是沒想過約他,但吃了好幾回閉門羹。
沒想到現在薄知然直接把機會給送上來了。
“那敢情好啊,薄總真的不愧是poro的當家設計師。”
“不敢當不敢當。”
這場應酬的目的到這裡算是達成了,風華娛樂不會再揪著poro和薄知然不放,王總心裡高興,越看薄知然越順眼。
老總一高興,整桌都得陪著喝酒,薄知然又“酒精過敏”,那些白酒便全部進了趙玉城的肚子,最後趙玉城醉得快昏過去才散了席。
“薄、薄知然……你有點水平啊……”趙玉城倒在桌子上念念叨叨,外面的服務生走進來問薄知然需不需要幫助。
“可能需要拖一下地。”他沖服務生溫柔一笑,然後拿起旁邊的水杯,將滿滿一杯水潑到趙玉城臉上。
“臥槽!”趙玉城被淋醒了,抹了把臉破口大罵,“薄知然你他媽有毛病吧。”
“既然醒了,就回去。”
懶得跟這醉鬼一般見識,薄知然轉身離開,趙玉城卻不服,沖上去一拳揮到薄知然身上。
“先生!”
旁邊的服務生眼見著薄知然纖瘦的身子一踉蹌,接著,他緩慢轉過身來,唇角笑意未泯,眼裡卻寒冰三尺。
趙玉城一對上他的眼睛就不自覺抖了一下:“你、你想幹什麼?”
“怎麼,怕我?”
薄知然湊近,氣息噴在趙玉城被酒氣燻紅得臉頰上,趙玉城可恥地發現,自己竟然還是不爭氣地被這張臉迷惑了,以至於當薄知然的拳頭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第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
疼痛後知後覺在小腹蔓延開來,薄知然明明沒多大的動作,趙玉城卻感覺自己的腹部都快裂開了。
痛得幾乎眼前發黑,連薄知然的身影都看不清楚,聲音卻無比清晰地傳來。
“趙玉城,告訴你,我學過六年的拳擊,下次再敢動手,你可以試試。”
語罷,面前的身影逐漸遠去,隨著關門的一聲響,消失不見。
離開餐廳,薄知然先去了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面無表情地沉默了許久。
然後伸手將水閥一下抬起來,水流急促,濺起水花,將他的西裝外套都打濕一小片。
他視若無睹,慢條斯理地一根根搓洗自己的手指,直到指節發紅才停下來。
可能有半分鐘,薄知然只是靠在洗手間的鏡子上,疲憊又厭倦地合上眼,腦海裡卻突兀地浮現出上次在維谷賽場的畫面,樓理的背影是那麼清晰,明明只是個工程師,在車隊也彷彿靈魂,所有人都樂意與他稱兄道弟,喜歡他,尊敬他。
薄知然輕輕晃了晃腦袋,深深撥出一口氣,又恢複一貫的模樣,拿起手機播出一個電話。
“給你接了個單子。”
對面傳來懶洋洋的聲音,不太情願 :“你是我經紀人啊薄知然。”
“風華娛樂很有錢,這次應該夠你去拍賣會買你那塊喜歡的石頭。”
“喂,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那不是石頭是……”
薄知然索性掛了電話。
家裡也只有他一個人,薄知然今天莫名不太想獨處,於是路過一家高檔的家居店走進去看了看。
給安佑挑了一套餐具,薄知然的眸光又落到一臺咖啡機上,他記得樓理家裡也有一臺類似的,是很深的酒紅色。
分明今天與那個男人沒有任何的會面與交流,但薄知然就是想到了他,覺得這個男人十分可恨地重複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揮散不去。
大概是一種,吃了垃圾之後會想到餐桌上甜美可口的曲奇餅的感覺。
提著給安佑的東西,他離開了家居館,卻在對面一家賣geato的店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男人高大英俊,穿著休閑,身旁站了個穿著年輕的女孩,青春靚麗,正晃著他的胳膊撒嬌,指了指櫥窗裡面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