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兩年，最開始是刷朋友圈看到的，後面就過來幫忙做些事。”

“那你應該沒見過季青言，”薄知然接著說道，“你和他有一點像。”

其實是見過季青言的，但是樓理被第二句話吸引住，不由得發問：“為什麼會這麼說？”

薄知然語調緩慢，像一把鈎子似的：“聖母心，老好人，形容的就是你們這種人了，不過你比他更有主見一點。”

“季青言很好，”薄知然的語言突然變得匱乏，想吐露心聲，轉而又發覺面前的人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傾聽物件，於是將原本想要說的半截話嚥了下去，“要是當初他生病告訴我就好了。”

“你……不知道他生病？”

“在他走之後我才知道，”薄知然的語氣中帶上點不甘，“不是說把我當朋友，結果生這麼大的病，也不告訴我。”

樓理語塞，其實也沒想到是這樣。

薄知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葬禮我都沒參加。”

語氣一樣的稀疏平淡，但他眼裡卻像有一條悲傷的河流。

“吳姨和季老師也一直很想見你一面。”

薄知然頓了下，不太自然地側過臉去：“我沒見過他們，反正他們過得還不錯就行了。”

樓理看向他蜷縮的手指，沒再繼續問了。

兩人又這樣安靜下來，這種過於沉悶氛圍令人感到不安，還是樓理主動問道：“最近工作順利嗎？”

這話像是那種幾百年沒聯系的老朋友假裝寒暄的老套話術。

“還行，”薄知然看了看正在客廳玩耍的孩子們，突然問道，“那個益剪活動怎麼樣了？”

似乎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提到這個，樓理的表情有一瞬的驚訝，而後很可惜地搖了搖頭，表示並不順利。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薄知然黑色冷帽下露出的一丁點卷翹的發尾，猜測地問：“你留長發，是因為這個嗎？”

這個男人的洞察力幾乎到了令人害怕的程度，薄知然真的很懷疑，他純良的外表下，到底是怎樣的核心。

“嗯，都留到很長了才發現我的頭發有自然捲，不符合標準，但留習慣了，後面就一直沒怎麼剪。”

竟然真的是這個原因。

樓理不可避免地想到當初得知兩人要合作的時候，他去查薄知然的資料，在社交平臺上，寥寥無幾的幾張正臉照下是難聽得過分的評論，他過於出色的臉蛋和長發在別人看來是“異類”，實際上那些人應該永遠不會知道，這個人有著與外貌同樣美麗的心靈，會一直匿名做慈善，也會為了公益活動留別人看起來“不合規矩”的長發。

“長發也很適合你。”樓理坦誠道。

薄知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說什麼，就被振動的手機打斷。

螢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薄知然神情倦怠，側過身去接通，對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薄知然的態度突然變得尖銳，語氣厭煩：“戴庭陽你無不無聊？”

聽到這個名字，他身後的樓理瞳孔輕輕收縮，眼底浮現出不解與詫異。

……戴庭陽？

——

anser 47：

有，可惜沒和他說過話

有，大學朋友

sorry 今天晚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