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嘉璈握了上去,鄭荔的眼神莫名有種熟悉感,和錢飛的很像,清澈中帶著一絲堅毅。
錢飛顫抖著問道:“高哥,怎麼樣了?梅總怎麼說?”
高嘉璈用一聲微弱的嘆息回答。
錢飛有些急了,說:“高哥,你信我我們真的沒有抄襲!趙編劇是業內很有名的編劇,我們怎麼可能去抄一個那麼有名的人呢?!”
鄭荔也說:“劇本我們從大三就在構思,已經四年了,怎麼可能說抄襲什麼人?而且就算抄襲,我們肯定也是抄正劇,古裝宮鬥爆款率更大,何必抄一個不穩定的喜劇呢?”
高嘉璈安慰他們道:“先別急,你們有沒有兩年以前的存稿,能證明你們寫這個劇本的時間比趙編劇更早。”
錢飛和鄭荔對視一眼,說:“高哥,你也知道,每次ord文件更新後會自動覆蓋前一次。我們頂多能調出一年內的記錄,再往前,就真的沒了。”
鄭荔說:“我們有手寫的大綱、人物設定,還有討論劇情的聊天記錄可以嗎?”
高嘉璈說:“你先發給我吧,我給法務看看。”但他心裡知道,這些間接證據很難證明什麼。還是要從趙編劇那邊突破。
高嘉璈想了想,又問:“兩年前,你們有沒有把劇本給什麼人?”
兩人都搖頭,錢飛說:“兩年前的劇本雖然有完稿,但很不成熟,和現在的完全不一樣。”
高嘉璈皺眉:“但是趙編劇的劇本和現在的劇本是一樣的,也就是說,他兩年前就拿到了現在的劇本稿,這怎麼可能……”
這種話說出去,任誰都只能想到是趙編劇的劇本被抄襲了。
錢飛和鄭荔也低下頭,皺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高嘉璈看著他們,忽然想起自己在哪裡看過“清澈又堅毅”的眼神了——陶鶯,那個山村裡夢想當歌手的女孩。
陶鶯、鄭荔、錢飛,這些被社會險惡困住的孩子,需要有人拉他們一把。高嘉璈覺得自己是有點聖母心,但沒辦法,他信一個人,就會信到底。
高嘉璈問了他們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確定,自己真的沒有抄襲嗎?”
錢飛和鄭荔堅定地搖頭。
高嘉璈拍了下大腿起身,說:“我知道了,放心,我一定幫你們弄清楚整件事,等我訊息吧。”
出了病房,只有海兒等在門外,高嘉璈壓下心裡的失落,上前說:“海兒,幫我把趙編劇近三年的行程整理……”
身後傳來腳步聲,然後,一份檔案遞到高嘉璈身邊。
高嘉璈順著看去,梅盛。
“你不是不信錢飛嗎?”高嘉璈嘟囔道,語氣裡是他都沒意識到的委屈。
梅盛嘆了口氣,把高嘉璈拉進懷裡,“但我信你。”
海兒:不是你倆這吵架,吵了有一個小時嗎?
梅盛帶來的資料是趙編劇從業以來的所有內容,涉及到商業交往方面的很多內容連海兒都沒見過。
這個趙編劇入行的前三部戲是自己完整寫的,後面都是找了槍手,只是掛名。但他事業運很好,寫的劇基本都是大爆款。
而且,趙編劇是承彩娛樂公司的編劇,承彩娛樂有三個股東,除了老闆,還有一個b股東,b股東名下有個空殼公司,只有股份沒有實質産品,這個空殼公司的實際控股人是c,而c是蕭遠的助理……
簡而言之,蕭遠是趙編劇老闆的老闆的老闆。
高嘉璈指著檔案怒道:“肯定是蕭遠的陰謀!他個爛人!!”
海兒說:“但蕭遠是怎麼做到把現在的劇本放到兩年去的?”
梅盛說:“這一點我也沒想通,但有個人可能會知道。”
梅盛把平板翻到下一頁,說:“這個人叫柳承,是承彩娛樂的創始人,但現在的股權人裡已經沒有他了,他現在只是承彩娛樂的副總,沒有實權的副總。”
高嘉璈湊近看柳承的照片,說:“這人我是不是見過?”
梅盛嗯了一聲,“精彩之夜那晚,給我們頒獎的人。”
高嘉璈恍然大悟,說:“他當時渾渾噩噩地,還把我們的獎給反了。當時我就發現其他資本家對他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