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海二春提筆在紙人身上描畫起來,細看的話不難發現,畫在紙人身上的符紋與在85號樓那次召喚陰陽夾縫中的遊魂時如出一轍。
描完之後,海二春單手掐訣,低沉抑揚的吟頌聲從其微微開闔的雙唇間傳出,片刻之後,只見二春反手一抬,將紙人凌空甩出,紙人落地瞬間暴漲到真人大小。
“附身上去!快!”
海二春一改淡定的語氣,衝著易根金急聲催促,後者反應不慢,“哦”了一聲縱身一躍化為一陣白煙,瞬間鑽入紙人體內。一經靈體附身,紙人的外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變化著,轉眼就幻化成了易根金的模樣。
“這......這是?”
看著自己的紙身體,易根金驚歎不已,他分明體會到了一種強烈的“存在感”,這種感覺,在他成為沒有實體的亡靈後幾乎已經徹底淡忘了,而這份所謂的“存在感”就是一個生命與現實世界產生聯絡的根本。
“行了,這副身體雖不能久持,但卻能保證你實實在在的用跑步機完成那50公里的賭約,時間不多,抓緊開始吧。”
海二春伸手朝機器比劃了一下,而後看了看手機,時間是凌晨三點差五分,健身房會在造成七點半開門,還剩下四個小時。
好在四相將人之術策動的紙人沒有疲勞感,易根金把跑步機上的速度調到最大,只用了兩個半小時就跑滿了50公里。從機器上走下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謝謝你,大師,幫我這麼大的忙,還沒問你的姓名呢。”
“海二春。”
“我記住了,希望來世有機會能報答你的恩德。”
“不必計較來世了,可以的話,替我給你家人拖個夢,跟他們這麼說......”
海二春一面交代著,一面抬起雙手緩緩結印。易根金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傻傻的笑著,曾在恐慌與迷茫中掙扎了這麼久,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來日無期,爺們兒。”
“無期。”
手印結成,海二春抬眼看向易根金,後者對著他深深鞠了一躬,起身時已置身於一片舞動的火光中,在手印催動下,紙人燃燒起來,化為飛灰的同時,也將一個無助的靈魂帶入新的輪迴。
......
從那天起,氧生俱樂部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怪異的現象,很多對靈異事件持半信半疑態度的顧客在觀望了一段時候後發現一切正常,也都紛紛返回,繼續自己的健身養生活動。
“真不愧是老郝推薦的大師,一出手就不同凡響,我的生意算是救回來了,海先生,真的太感謝你了,你放心,今天就把報酬打到你賬上,我單方面再加五萬,咱們交個朋友。”
經此一事,海二春在柳女士眼中的高人形象已經不可撼動,她是非要結交這個能人不可。
還是在郝老闆的天客樓,柳女士做東,三人吃吃喝喝敘敘聊聊,這樁事就算圓滿了結了。飯後,郝老闆和柳女士都搶著要送海二春回家,後者笑盈盈的婉拒了二人的好意,自己一個人沿街逛噠著離開了。
走了大概兩站地,海二春來到一個名為“金雀花園”的住宅小區門口,看了看時間,差幾分鐘到下午三點,他探頭朝裡望了望,也沒進去的意思,而是從挎包裡抽出一份雜誌,點上煙邊抽邊看,像是在等什麼人。
“請問,你......你是海二春先生嗎?”
不多會兒,一箇中年婦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二春回身看去,只見那婦人氣色不甚好,眼圈泛紅,說話時嘴角還不自覺得抽動,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我就是。”
海二春剛把這三個字說出口,對面婦人下意識捂著嘴,兩行眼淚唰得一下流了出來,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阿姨,您先控制一下情緒,請問,您就是易根金的母親吧?”
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婦人再也控制不住了,站在那裡掩面而泣,海二春不會安慰人,只得將婦人攙到路邊,遞給她一包紙巾。
“我是根金的母親,昨晚,夢到我兒子了,他跟我說你幫了他好大的忙,想要一塊錢的酬勞,讓我第二天下午三點到小區門口等一個看雜誌的年輕人,起先我是不信的,現在,你來了,我信了,我......我替我們家根金,謝謝你。”
說著,婦人從口袋兒裡掏出一張嶄新的一元錢人民幣遞到海二春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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