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捏緊拳頭,虎著眼看樊老爺。
樊老爺卻愛極了宋錦這副模樣,他笑的油膩,一張臉上全都是褶子。
“沒關系,爺砸的爺會賠,讓你那夫君來樊府拿錢。”
樊老爺說完,踩著白嫩的饅頭轉身上了軟轎,上去之前,他低聲吩咐:“去查查宋錦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長隨道:“是。”
來來往往的人不算多,有幾個想駐足看熱鬧的,但一看是樊老爺,都趕緊低頭走開。
樊老爺走後許久,宋錦依舊一個人捏著拳頭站在鋪子前。
她其實有點想哭,心裡也有些擔心。
樊老爺看起來好像並沒有要放過她。
宋錦抿著唇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最後抽了下鼻子,將一片狼藉的攤子簡單收拾下,去繡翠樓回話,才轉身回家。
聽到宋錦推門回家的聲音,謝嶠正在抄書的手微微頓住。
她今日回來的比往常要早。
她的動作從來都是輕輕地,好像怕打擾到他,若不是他從小警覺,應當聽不到外面的開門聲。
不多時,一陣輕輕地敲門聲響起。
謝嶠下意識地抬頭。
那敲門聲好像是在提醒他有人要進來,所以敲了三下之後,宋錦便兀自推門。
抬頭便剛好與謝嶠對視。
目光對視的一瞬,宋錦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她悄悄地,像是小貓一樣走進來:“夫君,你在抄書嘛?”
謝嶠眼神回落到書上,淡道:“嗯。”
“那我不打擾你了。”宋錦沒多說什麼,她只到旁邊,抱起自己的被子,轉身出門。
連關門的聲音都沒有,就離開了房間。
全程沒看謝嶠一眼。
而在關門的瞬間,本應該在目不轉睛抄書的謝嶠卻抬眸。
他看了眼空了一半的被褥,繼而去看剛剛被關上的門。
她往日見自己的都是都是笑著的,可今日卻不然,小臉緊張,臉頰邊的酒窩也沒有。
她帶著被子要去哪裡?
宋錦成親的事情並不難打聽,還不等宋錦回家,她的訊息已經被送到了樊府。
樊老爺坐在太師椅上轉他手上的扳指:“你是說,她那夫君是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現在只能躺在家裡出不了門?”
管家想了下:“應當是遭匪受傷,還沒養好,聽說是很重的傷。”
“這倒是簡單了,”樊老爺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半死不活的也受罪,既如此,那便派兩個人去送他一程。”
管家長年跟著樊老爺,自然明白樊老爺的意思。
管家頷首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