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讓謝嶠有些氣悶。
光聽這少女的說辭,她好像做時冊是方便他們日後生活,並沒有什麼不妥。
只是……
他下午讓宋錦到臥房裡抄家規,是為了讓她靜心,可是她卻全然不顧,公然做了行房時冊,這分明是不將他的話放在心裡!
“宋錦。”謝嶠冷聲叫人。
宋錦背後一涼,捏著時冊本子挺直後背正經危坐。
謝嶠很少用大名叫她,如今這麼一叫給她嚇得夠嗆。
她乖巧的應:“嗯。”
謝嶠繼續冷淡的說:“今日你並未按時抄寫家規,所以,今日的獎賞沒了。”
宋錦:“!”
她有點懊悔,自己怎麼那麼不小心,喝酒誤事喝酒誤事!
可是……
她小心翼翼地問:“那夫君,今日我們還要行房嘛?”
聽著少女可憐兮兮的問,謝嶠愣在當場。
他的拳頭攥緊,許久都沒有回答。
宋錦也不著急,她瞧著自己的時冊本子,今日是本子第一頁的第一日,她甚至用了一朵大花來記錄。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嶠終於應答:“今日照例。”
宋錦嘴角微揚,低頭應著:“哦。”
少女的聲音辨不出情緒,可是謝嶠卻覺得,自己為師的尊嚴跟落在地上的輕雪一樣。
落是落了,可風一吹就散了。
他閉了閉眼。
為人師表,他應當守信,以身作責。
今日宋錦沒有完成課業,該罰。
可是今日是除夕,亦是十日行房之日,也應當遵守。
他想著,身下的一股邪火升騰。
眼前的少女乖巧可人,可卻總在他的神經上亂蹦,如此欺他瞞他,應當受罰。
可是少女畢竟尚小,有些旖旎心思也是正常。
他在寺廟中心如枯槁,那是他的事,可少女那麼鮮活,鮮活的像是把他也給帶活了一樣。
他不應當怪罪宋錦。
算了。
日後到京中,他往日諸事繁雜,而且分住兩院,屆時她再長大一些,自然會收了心思。
不必急於一時。
只是……
還是需要略施小懲。
他這麼想著,彎腰驀地將宋錦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