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往日的種種,都顯示著夫君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那夜夫君一身血衣而來,興許不是他所說的路遇劫匪,而是因為其他。
或許是因為仇家。
那她便不能暴露夫君的身份。
可是她又不傻,枕邊人的身份她就算不能確定,心中也有七八分猜測。
她慢慢地往家走,樹上的一朵雪花融化成水,滴在她的鼻尖。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天晚上她不小心在繡翠樓裡沾上暖情露,在和夫君圓房之前,她好像看著夫君在寫些什麼。
當時她有些著急,還埋怨過夫君怎麼不快點。
後來夫君終於放下筆與她圓房,那之後呢?
宋錦仔細回憶著。
當時她腦袋迷迷糊糊地,身上也累的連一隻手指頭都沒有力氣。
反倒是那個身體不好的夫君一臉精神。
他不僅把他們都清理幹淨,還將未寫完的東西寫完,最後在她的耳邊叨叨了些什麼。
隱約間,她好像聽見了。
是聘書?
那她之後怎麼再沒有見過?
宋錦想著,她走到門口,腳步略停。
她抬頭看著面前已經有些陳舊的門。
一門之隔,她知道夫君就在屋子裡。
可是她現在並不想見到他,也不想跟他說話。
夫君根本就不是她的未婚夫,如果夫君要是知道,她該怎麼說?
她還沒想好。
宋錦站在門口猶豫。
她的腳尖隨意地踢著小石子,指尖揪著衣角。
第一次,她不太想見夫君。
而此事,有些陳舊的門卻“吱呀”一聲被開啟。
相隔一門的人出現在她眼前。
宋錦有些愣,她表情呆呆地,臉上有些犯愁。
可在見到謝嶠的瞬間,她的面色恢複如常。
好似從未有什麼事情發生。
她微微揚起嘴角:“夫君,你這是要出門?”
謝嶠依舊穿著那身粗布襖子,可是著襖子與他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