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嶠的肩被拍了兩下。
力氣不輕不重,只做提醒。
可是那隻小手在拍過之後,竟然禮貌地收回,再沒有與他接觸,顯然是在避嫌。
避嫌?
她避什麼嫌?
她在心中叫囂著想要他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避嫌這兩個字!
謝嶠的手臂沒有卸力,甚至更緊了些。
宋錦被勒的喘不過氣,她便有些生氣:“謝嶠,你先放開,我們談談。”
這是謝嶠第一次聽見她喊自己的名字。
之前那晚他找到宋錦的時候,他們兩個沒多久便拜堂成婚,之後她就一直叫自己夫君。
從未叫過他的名字。
更不要提什麼“謝公子”。
只不過現在這個姿勢,確實不適合好好談談。
謝嶠想著,松開了緊箍著宋錦的手。
宋錦偷偷地大喘了口氣,趕緊從他的腿上跳下來,挪挪挪,挪到了離謝嶠有些距離的馬車的拐角處。
謝嶠看著宋錦的動作,心頭的火又要冒起。
待宋錦坐定,她才抬眼觀察了一下這個馬車。
雖然在外面看起來很質樸,可是內力卻有乾坤。馬車的座位上墊著厚厚的軟墊,連這樣的路都感受不到顛簸,十分平穩。
馬車的旁邊更有一張小幾,上面放著一疊點心還有茶水。
馬車的角落處,更放著一個取暖的小爐子,整個車廂裡都暖暖的,一點都不凍人。
還有一盞精緻的燈,將馬車照的通亮。
宋錦不由得在心裡感嘆。
這馬車和剛才都沒有棚子的牛車根本就沒法比。
她這才意識到,謝嶠這個謝家家主,是怎麼樣的身份。
之前她對這個身份沒有實感,可是現在,他的身份並沒有張揚,這馬車也肯定是最低調的。
那他在京都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樊老爺已經是極其有權有勢,可他依舊絲毫不動便可以將樊老爺給處理掉。
世家高門,原來就是這種。
馬車上沒待多久,宋錦便有些熱,她抬手將裹在頭上的厚實頭巾拿下來。
謝嶠見著宋錦的頭發因著被包裹住,現在剛摘下頭巾,有些亂糟糟,毛茸茸。
像是一隻剛睡醒的小貓。
她的臉上被烘出來一些紅暈,謝嶠看得清楚,不由得想起昨夜。
昨夜他們在帳中恩愛時,她便是這樣。
床帳……
謝嶠驀地想到,那張他們夜夜恩愛的床帳,已經被她幹脆地燒掉!
只剩下零星殘片,還有一把灰燼!
謝嶠面色冷了三分,他身姿板正:“阿錦,你……”
還不等謝嶠問,宋錦與他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