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嶠不語,宋錦也抿抿唇。
他面色如常,可是宋錦卻隱隱覺得,謝嶠好像有些不太高興。
怎麼辦?
還有雀兒的事情還沒有說呢。
宋錦微微低頭,忽然看見謝嶠的腰間掛著一個錦袋,這個錦袋做工簡單料子普通,和謝嶠的錦衣完全不配。
可是宋錦卻覺得眼熟。
【嗯嗯?這不是我在桃花庵求的那個同心符嘛?怎麼在謝嶠這裡?】
見她眼神定定的在那個同心符上,謝嶠這才接話道:“阿錦,這是我在床榻上無意間找到的,隨身帶著也當是個念想。”
宋錦點點頭,卻道:“沒關系,反正我又沒什麼事,日後你就可以不用戴啦。”
謝嶠心中一滯,他想說些什麼,可是他什麼都不能說。
只能苦笑一下。
有的時候他都覺得像個怨婦。
卻沒想到宋錦接著看了看他的衣衫,滿眼的欣賞,可是卻聽著她道:“而且你也不是鰥夫,不必再穿素服了。”
謝嶠心中更痛,他剋制著自己,不發瘋似的抱住她,狠狠問她為什麼這般沒心沒肺!
那三個月的恩愛,還有他這一年的相思。
都能是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就除去的?
謝嶠微微闔眼。
他不能急。
昨夜他已經想到他與宋錦的問題症結所在,宋錦與他不是誤會,更不是他表明心意,而是她不願意嫁入謝家。
謝嶠深深呼吸。
還是當初的家規把她嚇到了。
他知道,宋錦往日聰慧又開朗,乖巧又可愛,可是她有自己的主意,不是任人擺布的小布娃娃。
既然她對謝家的印象那般不好,那便只能讓她改變對謝家的印象。
他不能著急,更不能逼迫,只能徐徐圖之。
想到這,謝嶠睜開眼時,眼神裡少了些咄咄逼人,而是滿是溫柔的理解。
他垂眸,淡道:“當初阿錦不在,是我擅自做主將婚事辦完,是我的錯,阿錦不要生氣,更不要將這件事掛在心上。”
宋錦愣在當場。
她看著謝嶠,好像是不認識一般。
一年不見,謝嶠竟然像是變了個人,再也不是給她獎勵和懲罰的那個謝嶠!
他沒有不可置疑,也沒有守認死理。
而是好好的,理解的,將她的話聽進去。
宋錦心頭也輕松不少。
若是一會兒再好好與他說雀兒的事,應該不難。
她剛想張嘴,卻聽著謝嶠語氣有些落寞,道:“只不過這一年我都戴著這個錦袋,身上素服也已經穿著習慣,就這樣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