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雪莉不熟。我最開始想著,她在研究所地位很高,組織看在她的價值上應該不會對明美動手。那孩子對姐姐很依賴,而明美正是組織用來約束雪莉的把柄。只不過——”
赤井秀一放下酒杯,摸向上衣口袋:“介意我抽煙嗎?”
格拉帕沒反對。
這家酒吧算是fbi的私用據點,地方不大。按照當地對營業店鋪的管理情況,是可以在室內吸煙的。
長發搜查官從煙盒裡敲出一支點上:“我需要多考慮一些。”
坐在他身側的混血青年沒有立刻接這句話。後者瞥了眼香煙點燃處忽明忽暗的火光,以及男人抽煙時微斂的雙眼,點評道:“好裝。”
“......小混蛋,”赤井秀一被嗆一口,將煙從嘴裡拿出來,“說正事。你在波士頓待過,對馬德拉印象如何?”
“醫藥研究所負責人,”格拉帕答得很快,“不熟,畢竟我的工作和研究所沒什麼交集。”
“是嗎。或許我應該去詢問蘇格蘭。”
“你連蘇格蘭在研究所待過的事都知道?”這男人的情報庫組成好奇怪,“到底是從哪裡打聽的。”
赤井秀一報上另一個代號:“伏特加。”
“歐文,你真的可以嘗試把同事關系處好一點,那會有意想不到的優勢。”fbi搜查官眯起雙眼,語氣裡意味不明。
格拉帕:“......說回馬德拉吧。”他覺得需要講點別的來壓下自己發脾氣的沖動。
長發搜查官對馬德拉的態度並非想象中的那樣,全部由顧忌和警惕組成。根據fbi的情報,馬德拉在進入烏丸集團前也是美東有名的黑街醫生。她的行事風格十分收斂,不參與也不主動製造混亂,甚至底線都比一般黑街醫生高一點。官方對她的態度一直算客氣,在勢力交叉的地界也會對這女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從赤井秀一的角度看,如果將組織中所有能合作的物件列一份清單,不知名的臥底們並排在最上位;格拉帕這位互相知曉身份、又短暫和平共處的老對手在第二位;第三位候選人便是馬德拉。
她是在任何場合都保持守序中立的個體。
如果黑麥威士忌與對方進行談判,成功率大約在百分之六十到七十。事情的重點也就在這裡——他沒辦法僅以組織成員的身份與馬德拉對談,因為他的請求很難避開fbi的存在。而這恰好是最危險的破綻。
“所以你找上了我,”格拉帕分析,“因為我是你目前在組織中,唯二能確認是......友方立場的人。你想透過我獲得馬德拉的合作許可。”他說起“友方”這兩個字時,表情像吞了蒼蠅。
赤井秀一點頭:“雪莉很年輕,並且在很多地方都受制於琴酒。”
“在外人眼中,明美與我只是單純的介紹者與被介紹者關系。一旦我的fbi身份暴露,引我進入組織的明美必然會被琴酒盯上。”
“我說過吧?原本的計劃是請雪莉幫忙,保住明美的人身安全。但雪莉手中的權力不夠,這件事對那孩子來說也有一定風險。”
格拉帕補全他的話:“與此同時,馬德拉不會懼怕琴酒的壓力,是你最理想的合作者。”
“那你的籌碼呢?”
他本以為,擅長運籌帷幄的fbi搜查官會有極為嚴密的安排。這男人會將事件中所有相關者利益鏈條考慮得清清楚楚,再從他們的痛點入手,完成圓滿的佈局。
赤井秀一咬著煙很久沒說話。在格拉帕逐漸皺起眉時,他從煙霧中嗆出幾聲笑意:“籌碼是人情。”
“很抱歉,目前只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