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真的車還在警視廳吧?我有輛停在據點停車場,你來副駕。”
雲雀恭彌有時候比想象中好說話。因此,彭格列日本情報部的行動推進很快。
多羅碧加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個星期一,從東京都臨港的幾個區開始,出現在港口的黑西裝人員逐漸變多。
他們帶著官方的手信,對所有進出船隻和客機嚴格檢查。如果貨運集裝箱中搭載了藥物、藥品原材料,或是技術裝置、能源原材料等,還會被扣留一部分。對於所有從港口出入的人員,他們也會嚴格檢查身份。
官方給出的通報解釋是“收到極.道活動訊息,提前做出應對”之類虛無縹緲的理由。對於普通民眾來說,更嚴格的檢查關卡會稍顯麻煩。但黑西裝們將流程和態度控制得恰到好處,不會讓人産生過多的抵觸情緒。
如果有人反應格外激烈,並在最終核查中發現有問題,警視廳和警察廳也能順便刷一下工作績效——沢田綱吉最後用這個理由得到了官方的配合意願。雖然彭格列不少人在過往交流中對警察系統的老家夥們有意見,但後者在很多時候確實會將治安問題放在利弊清單第一位。這點算彭格列拿捏他們的手段,但……沢田綱吉也挺喜歡的。
針對表裡世界的搜查是一視同仁地進行。正如推測的那樣,包括烏丸在內的絕大多數地下組織都將這段時期出現的意外視作“倒黴被卷進麻煩”。但這也不影響他們做出應對。
組織裡與“東京搜查”高度相關的有五個人。
兩位是公安警察波本和蘇格蘭。東京畢竟是警視廳和警察廳主要管轄的位置,廳內長官需要額外情報或人手時他們要準備隨時提供協助。但蘇格蘭近期在英國,波本在美國,這對幼馴染多少因為工作地不同被迫遠離風暴中心。
第三位是格拉帕。日本情報部暫時沒有傳喚他,他老老實實跟著蘇格蘭在英國當外派流動人員。
第四位是馬德拉。她的主要任務來自於本家組織。
“藥?”黑長發醫生用一側臉頰和肩膀夾著手機,從書桌角落翻出便簽紙和筆,記錄電話另一側人的話,“我明天去實驗室查一下資料庫。我們目前有的線索是——”
“口服膠囊;能夠讓成年人變成孩子,短期內沒有其餘副作用;代號琴酒的成員近期能拿到。”沢田綱吉依次傳達他和古裡炎真總結出的資訊。
十代目短暫思考後又補充:“或許我們需要新加一條。是迪倫佐醫生也不太清楚的研究專案。”
“大機率是,”醫生同意,“如果是我有許可權的研究,服藥者出現意料之外的症狀我全都知道。但許可權外的那部分,我的情報就很難及時更新。”
而且她手下的專案幾乎沒有涉及非法人體實驗的部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提交併透過了倫理審查。說“幾乎”是因為,難免有揹著她做小動作的家夥。
總之,這個範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馬德拉對自己的任務目標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不論前置條件是什麼,她接觸不到的藥物一共沒有幾個:雪莉現在研究的aptx系列;在雪莉之前、宮野夫婦研究的“銀色子彈”系列;以及更早的、檔案已經封存在最深層的不知名藥物們。
看上去已經與答案極其接近,但過程中有個麻煩的坎需要跨越。
上述所有藥都是直屬於烏丸蓮耶本人的研究。她這位研究所負責人只能模糊知道專案名稱、有誰參與、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以及他們需要什麼資金材料或裝置。她只能從採購清單和細碎八卦中推測藥物作用方向——包括工藤新一這種“失敗藥效”。
兩年前,a01下屬研究員多蘿西去日本找雪莉要sv系列藥物資料時,馬德拉曾借職務之便,用讀作言辭懇切寫作無理取鬧的態度,哄得多蘿西交代了一些關於銀色子彈的研究內容。如果雪莉和多蘿西沒有說謊、研究所記錄也沒有掩飾過的話,事情真相比想象中要離譜。
因為“銀色子彈”和aptx都是以毒藥作為方向,和“返老還童”沒有任何聯系。
結束與boss的通訊後,醫生疲憊地從書桌雜物堆裡翻出打火機,磕出一支煙點上。現在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她只能一步步查。慢慢來,慢慢來……
“真麻煩。”她揉亂頭發,自言自語地抱怨。
雪莉還是個難懂的孩子。
在波士頓研究所相處期間,女孩一直躲著她——不是指行為上的躲藏,而是不願對她這位監護人敞開心扉。這當然可以理解,犯罪組織大多是塑膠同事情。如果宮野志保這麼好騙,她反而要頭疼。
在以往情景下這不算問題。但她現在有情報任務,“打感情牌”這個方案一開始就要從計劃裡刪除。
......組織的女性成員都好有個性。醫生指尖夾著煙彈了下煙灰,眯起眼睛思考起另一位同事。
去年暑假到現在,貝爾摩德也一直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