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小哥有些糾結,然後把頭盔取下來:“你還可以嗎?”
“?”
“要不然你騎電動車帶著他去醫院,我留下來等警察。”雖然情況亂得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但外賣小哥已經能判斷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他從口袋裡取出紙筆,寫下電話號碼,撕下來那一張給紀律,“我的電話,等會兒你到了記得給我打。”
醫院走廊。
紀律借一個阿姨的電話給媽媽打電話:“媽,我是紀律,現在在臨宜二院,手機被摔壞了,用別人的手機跟你打電話,可能......需要你現在來一趟。”
手機那頭的紀璐有很多話要問,但還是什麼都沒問,只回答好。
接著紀律又給外賣小哥打了電話,告訴自己在哪個醫院,做了檢查沒什麼大礙。
兩人靠坐在醫院的走廊,腳邊是書包。
沉默了許久,臨邊的窗外鳴著急救車的聲響,曹均雙目出神地盯著撥出來的氣息:“為什麼要幫我?”
“什麼幫你?”
紀律吊兒郎當地說著。
“是因為她嗎?”
紀律閉著眼睛,不以為意地問:“誰?”
“湯淇。”
“......。”
“和她有什麼關系?”紀律緘默了須臾。他笑了笑,睜開眼,“只是我這個人喜歡見義勇為。”
“謝謝。”
“客氣。”
“你們都是很很好的人。”
“我是個好人?”紀律揚起唇角,側臉向右邊。將要說的話就這樣被到來的警察堵在嘴邊。他臉沉下來,脊背離開靠椅,慢慢地站起來。
接下來。
一夜無眠。
次日,紀律自然沒有去上學,而曹均卻去了。他不想奶奶擔心,也不想耽誤學習。
湯淇瞧見他臉上的烏青,氣得快要爆炸了。
為什麼沒有人看到,為什麼老師不去問他怎麼受的傷,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表現出在意。
整節課,她都咬著下唇,怒目圓瞪。粗重的呼吸聲力壓老師講課的聲音,鼻孔急劇張合,憤怒明晃晃地掛在臉上。就連腦袋都被沖刺著怒氣,理智蕩然無存。
好不容易下課了。
湯淇想都沒想,直接從自己座位跑到曹均面前:“他們又打你了?”
“......。”
寂靜了。
周遭所有的目光注視著她。
湯淇此刻不在畏懼別人各種打探的視線,她眼睛盯著曹均,就是要讓所有的人聽到。有同學被欺負,他們卻裝作看不到,什麼都不去做,膽小如鼠。
“他們又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