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衛的話把諾蘭從個人情緒中拉扯出來。
蟲族每侵佔一顆星球,蟲母就會降臨該星球,剝奪吸收星球的生命力用來繁殖兵蟲,使星球成為一顆死星,並且他們沒有讓死星恢複生機的方法。
目前淪為戰場的那片星系在常年遭遇蟲族襲擊下變得無比荒涼,家園的痕跡早已消亡,聯邦軍的同僚殘骸和蟲族的屍體倒有不少。
就連鄰近的星系都有不少獸人因擔憂蟲族入侵而早早逃離。
然而他們現在所處於的星球,生機豐盈到可以用“撲面而來”形容,很顯然這顆星球的座標不在蟲母星周遭。
可他們是倒在蟲母星上,那裡是戰場深處,僅憑一人是絕對無法輕易帶走他們。
所以盡管小型磁場黑洞的出現機率為千億分之一,他仍然贊同這個推測。
至於不明組織,諾蘭覺得不太可能。
他對溪然的感觀還是很不錯的,這絕對不是她擼毛手法很舒服的原因,單純是感覺她不是個壞人。
諾蘭沉吟片刻道:“我覺得應該是第一個可能性。”
“直覺?”
“對,直覺。”
諾蘭灰棕色的瞳孔對上宣衛天藍色的眼瞳,圓眼與豎瞳在幽暗的黑夜中發光。
雙方視線交織一瞬又默契移開。
宣衛沒有多說什麼,目光灼灼地盯著諾蘭耳朵上的黑色耳環。
“行,你的直覺向來準確。既然我們生命有保障,那就想想辦法聯系外界上報其他人的大致座標和蟲母任務進度,上將和元帥受的傷肯定比我們要嚴重許多,需要盡快接受治療。”
諾蘭深以為然,“那你快聯系吧,我身上的聯系器被炸壞用不了。”
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宣衛吭聲,便抬眸再次和對方那雙看不出情緒的眼睛對上。
宣衛很絕望,想死一死,可還是憋出一句話解釋。
“我的聯系器丟了。”
諾蘭炸毛:“哈!丟了?”
宣衛無奈地嘆氣,“......別這麼大聲。”
因為各自獸形都不一樣,所以每個人收到的聯系器都不一樣,藏的位置理所當然也不同。
他的聯系器是個耳環,所以就直接掛耳朵上。
諾蘭沒興趣打聽別人的聯系器藏在哪,撿到宣衛時自然不清楚他的聯系器在哪裡。
不過,諾蘭好歹認識宣衛這麼多年,哪不知道他情緒正低落著,捏著鼻子安慰他:“算了,這挺正常的,在那個沖擊力下聯系器大機率都會壞掉。”
諾蘭想了想,現在好像只剩下一條路——等身體恢複到可以變回人形的時候,和這裡的主人家溝通看能不能幫忙聯系外界,如果她不願意就只能動用一些武力。
宣衛估計也想到這點。
兩獸無聲對視後,灰溜溜地回去睡覺。
早點休息吧,現在只能等身體恢複。
第二天溪然睡到七點半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