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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淮左戰爭

夏言禮道:“進來慢慢說。”

他請畢連進屋坐下。

“請夏先生幫我報仇!”

“我已經聽說了蘭亭屠城,你是怎麼逃脫的,究竟發生了什麼?”

畢連道:“南越軍尚未進攻蘭亭的時候我就預感不妙,於是啟程去中心區打算和你商量對策,我卻實在未曾料到南越居然下令屠城,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已經快到中心區了,於是連夜趕回蘭亭,卻發現……卻發現我還在老家的父母親都……都被南越軍殺害了。”說道這裡畢連緊咬著下唇,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蘭亭城內血腥之狀不忍直視,我只能再去投奔你了,但是陳先生說你到淮上參加政治會議了,我就立刻啟程,你現在是餘太守的門客,你一定有辦法幫我的!”

夏言禮道:“我非常痛心你的遭遇,切莫悲傷過度,傷害了自己的身體,我雖是餘太守門客,但是連續開了這麼多天會議,卻沒有一個應敵之策可取,餘太守也心急如焚,淮陰恐怕……”

“不,我有一計,我相信此計定能力挽狂瀾,救淮陰於水火之中,為蘭亭慘死的百姓報仇!”

“願聽其詳。”

畢連的眼神變得狠戾:“白逝川。”

夏言禮瞬間睜大雙眼,他一下子就明白畢連的意思了,卻從未覺得這個名字像今天聽到的這樣令人驚懼。

畢連繼續說道:“如果我們能大量製作並應用於戰爭的話,我敢保證淮陰能取得壓倒性勝利,不,甚至不費一兵一卒,而南越軍隊將全軍覆沒!”

夏言禮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情緒激動:“你……你這和南越軍隊屠城又有何異!”

畢連冷冷地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夏言禮覺得他簡直是瘋了,他說:“你知道如果它真的用於戰爭,那傷勢一定是極為慘烈的……甚至是說極不人道的。”

“他們殺了一城的人難道就人道嗎?而且,上次三騎破淮左的時候,你們中心區的百姓就好過了嗎?”

夏言禮想起他的師兄們和雲班主的鮮血染紅庭院……他與蔣獅宴死裡逃生,如果不是張寺先生相救他們早就餓死了。

夏言禮沉默了,他半晌不說話。

畢連站起來道:“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就自己闖進去將此計上表餘太守!”

夏言禮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坐回去,他眼神冷冽地盯著畢連的雙眼道:“不許輕舉妄動,我考慮過後定然給你答複,你今天可以在我床榻上休息。”

畢連這才意識到自己上次睡覺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他的身體狀態很差,只能聽從夏言禮的建議去休息了。

而夏言禮走出去在門口的臺階坐下,他需要一個清冷,安靜的環境思考。今夜無風,空氣冰涼,月色也晦暗不明,寂靜無聲,沒有比今夜更好的月亮,更好的天氣了,他深思熟慮,整整想了一宿。

他認同畢連的想法,畢連提出此計絕對可以破局,這讓他輕鬆了不少,可是他不能輕易這麼做,無論是心理接受程度還是它招致來的後果,他都需要仔細權衡,這是一件不能僅憑所謂報仇的一腔熱血可以輕易決定的事,按理說他不需要考慮這麼多,但他總有一種感覺,如果他把這個提議告訴了餘太守,餘太守八成會採納,如果餘太守因此做出了夏言禮不能接受的舉動,他自己將認為是自己的責任,而悔恨終生。

所以他最好在把這個提議告訴餘太守之前想好他能接受的方案,盡量引導餘太守走這條路。

第二天畢連醒來,他看到桌子上有熱騰騰的早飯,夏言禮從門外走進來,他看見他醒了。

夏言禮說:“你醒了?起來吃飯吧。”

畢連饑腸轆轆,他坐下拿起一個包子:“昨晚我的提議,你想好了嗎?”

“我覺得可行,但是我們不能將它當做純粹的戰爭武器來使用,應該最大限度發揮它的威懾作用。”

“你的意思是?”

夏言禮說:“我今天會將此計上表餘太守,屆時我們再議,你最好現在再做一份‘白逝川’樣本。”

夏言禮不打算大家都在的時候把這件事說出來,他已經看出他們只會相互批判和爭執,他們想說服所有人,但是不想把問題解決,他們只顧闡述自己的那一套所謂的“邏輯”,而不在乎別人說的是什麼,不符合他們觀點的一律是愚蠢,他們只會冷笑一聲,表示自己對上一個闡述者的嘲諷,和自己將要發言內容的技高一籌,而實際上他們接下來說的話和上一個觀點完全沒有關系,他們連上一個人說的觀點都沒有弄清就自稱為“反駁”。夏言禮不想與他們作無謂的爭執。

夏言禮等會議結束後人們散盡,他單獨留了下來。

“你是……夏公子?你有何事稟奏?”餘太守說,他被他們吵得頭痛欲裂,早就已經不知道他的那些門客們在爭執什麼了,想從他們的辯論中汲取有用的建議和思辨的想法簡直就是大海淘金。

“太守先生,我知道一個人有一種殺傷力極強的武器,按我們的判斷,如果這種武器用於戰爭,淮陰將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使南越全軍覆滅。”

餘太守只當夏言禮是在開玩笑,他說:“你要是沒事就回去吧,今天我已經聽了太多痴人說夢了。”

夏言禮說:“絕非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