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意外?”
他沒言語,只是眼睛在笑。
繪梨被他笑得很慌,低下頭。跡部景吾伸手罩住她的手,粗糲的指尖在她的掌心畫著圈圈,半天沒有說話。
繪梨偏頭看他,見他正專注地,看著自己。也許是光線晃得吧,竟然覺得他的眼底,像是有著兩簇小小的火苗。
她心頭一慌,有些窘迫地低斂著眉眼,漸漸地聽見他略略不穩的呼吸聲,他身體傾過來,懶洋洋地,用她的母語問她:“小騙子,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繪梨本來還有點緊張,忽然聽見這人,有點生硬地跟她飆了句古文,平心而論他的漢語比上次進步多了,然而還是……好想笑。
她不自覺地,就笑出了聲。她人本來就極美,笑起來更是眸光瀲灩,純紅齒白,而且聲音又嬌又軟,勾得男人意動。
繪梨對此好無所覺,拿出學術帝科普的精神,認真地跟國際友人解釋了一番後,又說:“所以,這句話不能這麼用的啦。”
面前這位國際友人,可是掌握八國語言的精英同志,人家的文化造詣也是很高的,聞言但笑不語。
那個笑容,怎麼說呢,有點邪氣,有點撩人,讓人怦然心動,反正……繪梨感覺很不自在,她低下頭,藉著點微弱的光,盯著他的手錶表盤,她的手,被他勾勾畫畫地把玩著,手心癢癢的,耳邊是砰砰的心跳以及空調執行的聲音。她突然感覺,這臺高檔轎車的空調,實在不怎麼樣嘛,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熱。
漸漸地,勾著她作亂的那隻大手,竟然松開,悄悄摸到她背後,等她反應過來時,腰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落入壞人之手,他稍微挪了挪身體,兩個人就靠得很近了,他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不問自取謂之偷……這沒毛病吧?”
繪梨稍微掙了掙紮,沒掙開:“是呀。”
他拿眼睨她,啞著聲音問:“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不問自取了我的心,怎麼不是做賊?”
繪梨:“……”
竟然挖好坑,在這等著她。
而且,很關鍵的是,她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qaq
天羅地網已經撒下,她像是隻懵懵懂懂的小兔子,被獵人追著無處逃竄,一步一步,掉進獵人佈下的陷阱,而身邊這個人,圈緊她的腰,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收緊情網。
這個奸詐的獵人,又是用她絲毫不能招架的氣聲誘著她:“偷心小賊,乖乖地在我身邊服個無期徒刑,別再跑了,嗯?”
輕輕揚起的尾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杏感得要命。
繪梨很小聲地應了一聲:“嗯。”
微不可聞。
鋪天蓋地的吻,狂風暴雨般地壓下來。她像暴風雨中,被巨浪沖走的浮萍,在鬱望中浮浮沉沉。她像溺水的人,不自覺地,兩條細嫩的手臂,就圈住他的頸,好像抱住一根浮木,然而不自覺間的動作,卻招致他更加狂浪的對待,她被欺負得毫無還口之力,落入獵人手中的小兔子,只能任人扒皮拆吃,屯入腹中。
昏昏沉沉中,她想起他的話。
第一次見面,他拿到了假電話。
第二次見面,他拿到了假名字。
這一次,不好意思啊,跡部君,能給你的感情……
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