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了半小時上課，八點下課。婷婷本來說是九點到校區，我們一起回家。然而現在已經快十點了，她還在她朋友家。

我下課後，回到出租屋，到現在已經快兩個小時了。用婷婷的口頭禪就是——“我真是服了。”

我洗洗澡，等她回來吧。今晚先不回家了，就在這兒住吧。明晚能回去的話，明晚再回去。

21：53

下午三點半的學生，一上課，就給我擺臭臉。

我沒管她，繼續上課。

我問她，她不說。我就沒再問了，繼續上課。

半個小時後，我一個個問：“難不成又是你媽媽嗎？還是我哪裡得罪了你嗎？那就是你班主任老師？還是你數學老師？......你那個鄰居同學？還是你其他科目老師？該不會是你爸爸吧？”

她都否了，都說不是。

我繼續講課，我講著講著，她就哭了。

啊真的，我真的服了。我哄完這個哄那個，我感覺我應該教幼兒園的。這還是高考娃嗎？

哎。

我屏住呼吸，凝神屏氣，笑道：“你該不是因為薛之謙演唱會沒搶到票吧？”

學生抽噎道：“有，但不全是。”

……

學生啜泣道：“我感覺我好失敗。學習考不過之前比我差的學生，成人禮，選不到合適衣服，演唱會連票都搶不到……”

我輕聲道：“一次考試而已，你之前也考不過她嗎？還是就這一次。”

學生：“就這一次。”

我：“那不就得了。沒關系啊。”

學生的眼淚，珍珠般落下，一顆接著一顆，“可是我媽覺得有關系啊”，哭的更大聲了。【哦，原來是她媽呀！我就說！】

……

學生：“都去死吧。我覺得很沒意思。什麼都沒意思。我一點都不想看見學校那些人，一個都不想看到。……但我還是想回去參加成人禮。”

……

學生：“我就不想學習。我就是討厭學習。我學這文化課有什麼用。整體都在幹無用功。我就喜歡學鋼琴，跳舞，表演。”

……

我：“對著呢。你說得對。只要有個學上。上大學之後，你就可以再幹你想幹的事了……”

我：“白冰，西北政法的，法學專業；趙麗穎，我記得是大專吧，也沒影響到人家的星途啊。你可以的，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