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安莫名的扭過頭，不想去看對方慈祥的表情。

吃完飯後，老骨頭溫柔的將晴娜抱起，想哄她睡覺。

小姑娘緊緊地抱著那本大書，火光下，寶石般的大眼睛像是初生的小鹿般純淨。

“爸爸，我想要罪叔給我念睡前故事可以嗎？”

老骨頭的笑容僵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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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子安莫名的打了個寒顫，筷子上的滑芋都掉到了地上。

“咳咳，老骨頭你別激動了，把刀·····小晴娜，你爸爸給你念睡前故事不行嗎？”

在牧子安強烈的求生欲下，老骨頭的臉上又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

小姑娘倔強的搖搖頭：“我不，罪叔在外面肯定見識多，肯定比爸爸會講故事。”

比爸爸會講故事······講故事·····老骨頭宛如晴天霹靂，一時間真的像塊暴曬的魚骨頭般，失去了靈魂、血肉、生命力。

牧子安微咳兩聲，端著煤油燈走過去，輕輕地捧起故事本，猶如變魔術般掏出一張手帕，一甩，一張精緻的摺疊桌出現了。

晴娜的眼睛頓時變得亮晶晶，牧子安嘴角勾起微笑，又將手帕握成團，放到燈罩前。

五根手指停頓一瞬，翻過來緩緩張開，那手帕就奇蹟般的消失不見了。

微微一笑，牧子安開始說起了故事。

這是根據另一位契約者的親身經歷的改編成的幻想作品，在全是小孩子的王國裡，打敗邪惡的大人的故事。

“······就這樣，得到朋友們幫助的小王子，在善良大人的指引下，終於打敗了邪惡的大人，永遠幸福的生活了下去。”

牧子安輕聲講述：“故事完。”

他柔和的輪廓轉過視線，晴娜早已熟睡，身後的老骨頭也有些搖搖欲墜。

“那麼，我去睡了。”

老骨頭驚醒，點點頭：“你去吧。”

走進裡屋前，牧子安看見老骨頭在低聲的祈禱：“願明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

牧子安躺在床上，望著陌生的天花板，輾轉反側到難以入眠。

大開的窗戶邊，稻荷神在屋頂，眺望著遠處的麥田。

在這安詳到近乎一成不變在世界裡，牧子安閉上雙眼，任由那癲狂惡意的囈語充斥自己的腦海，喃喃自語：

“明天依舊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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