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睜眼說瞎話，“可能那狗天賦異稟？”他扶住江沅的肩，輕聲呼痛：“沅沅，我剛剛動作太大，腿有點疼，好像不能走了？”

江沅半蹲下身，手摸上他的左腿，在大概的傷口位置停住，“這裡疼嗎？”

賀宴：“……嗯，是這裡疼，真的疼，沅沅，你給我吹……”吹。

江沅站起身來，一腳踹過去，“疼你妹！你昨晚被咬得明明是右腿！”

不是左腿？賀宴猶疑了一會，他昨晚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小狗咬破他的面板，而不是一沾上就繃斷它的狗牙。維持著傷口的流血程度，讓江沅看清自己的傷，扮柔弱博取同情。一夜過去，傷口早就自然癒合，他被江沅一說，也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咬了哪隻腿：“……啊，對，我感覺錯了，我是右腿疼，沅沅，我右腿疼……”

江沅試探：“真的是右腿疼？”

賀宴斬釘截鐵：“右腿疼！”

江沅冷笑，“你昨晚被咬得是左腿。”

江沅拍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還是去和七叔學學演技吧！”

她口中的七叔是指賀府管家賀小七，妖界不知名人士。

苦肉計失敗。賀宴嘀咕：“我就是跟他學的……”

江沅耳力極好，“學得不夠精。”

按照賀小七給的定位地址，江沅和賀宴找了過去。破敗的小院，圍了一圈籬笆。兩扇木門搖搖欲墜，但它們被一把銅鎖鎖住。

鄰居出門倒水，江沅上前詢問得知，王元生在今早出門，進京趕考去了。

鄰居說：“他父母生前對他寄予厚望，以全家之力供養他讀書，指望他能夠考中做官，改變平民身份呢。這不，馬上就要開始考試了，王元生就早早進京溫習書本，準備考試了。”

江沅這便懂了，為何素衣滿心絕望，手握砒霜意圖尋死。

淩子奇給江沅發資訊：“嘿，人類，我告訴你喲，素衣的屍體又不見了。”

江沅：“……”

淩子奇：“大膽地猜一波，哪去了？”

江沅：“姜介的墳裡？”

淩子奇：“我猜也是，嘿嘿~”

淩子奇：“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順便盜個墓，不盜財，只盜屍。

賀宴伸頭瞅了一眼，皺眉道：“他為什麼沖你嘿嘿嘿？”

江沅與淩子奇約了一個地方，一起去了城外，找到了姜介的墳墓。

之前，淩子奇錄下了賀宴抱著江沅躲避飛刀的影片，驚嘆古人武功高強。因為他離得遠，壓根沒有認出那兩人是賀宴和江沅。賀宴自身氣勢強悍，某些原因使得他被錄入鏡頭後，面容自然模糊，而江沅又躲在賀宴的懷抱裡，淩子奇只能看到她的額頭。

看額頭識人，顯然，淩子奇還沒有學會這項本領。

江沅身姿窈窕，衣裙繁複，行走間纖腰盈盈一握，眉間清冷，氣質獨特。淩子奇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臉紅了，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話結結巴巴，“我……嗯，我們……走吧。”

賀宴直白地問：“你臉紅什麼？”

淩子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誰，誰臉紅了？我這是，是被太陽曬的！”

他面板白，臉一紅，襯著白面板，特別明顯。

江沅輕飄飄地望了賀宴一眼，他立刻閉了嘴，苦肉計剛被戳穿，正是心虛的時候，他不能再惹江沅生氣。

見賀宴沒有追問，淩子奇悄悄鬆了口氣，他偷偷地又看了一眼，啊，小姐姐真好看，比他們班的女同學都好看。人又文靜，聲音也好聽，要是能和她坐一起上課，多幸福啊。

賀宴緊盯著淩子奇，見他表情越來越迷幻，快走了一步，踩到了淩子奇的腳後跟，令他一個趄趔。

淩子奇從幻想中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