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露出單純歡喜的笑,認識焉徐這麼多年,他頭一次覺得,嗯,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賀宴一直想討江沅歡心,卻苦於無計可施。話說,白天他點了焉徐的xue,拎著他去了城外,準備將他扔在亂墳崗拋屍。
焉徐奮力自救,便將他的挖牆腳大計全部告知。如何討美人歡心的方法,讓賀宴聽得又驚又疑。
紅酒、牛排、玫瑰花,如此簡單的東西,能比得過他一張俊美的臉,更討江沅歡心?賀宴不解,姑且一試。
效果好像還不錯?
賀宴既高興又失落。原來,比起他的臉,江沅更喜歡玫瑰、牛排和紅酒。
“沅沅,我和焉徐哪個好看?”
江沅不知他為何這般問,但焉徐的好看,更多一點雌雄莫辨,她欣賞他的美,可賀宴的這張俊美而稜角分明的臉明顯更合她的胃口。玫瑰花香漂浮在流動的空氣裡,江沅吃飽喝足,意外地好講話,她斬釘截鐵地道:“你!”
賀宴滿意了,焉徐號稱六界第一美,既然在沅沅的眼中,他更好看,那就不怕焉徐挖牆角了。至於玫瑰、牛排和紅酒,反正都是他給沅沅準備的,喜歡它們也就是喜歡他呀!
除了玫瑰,賀宴將其他東西都收走,又貼心地準備了洗澡水,得寸進尺地問:“我幫你洗?”
江沅似笑非笑,賀宴自動原地消失。
等他再出現在房間裡的時候,江沅正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坐在桌子旁,寫著什麼。
她將放在一邊的大毛巾扔給賀宴,指揮道:“給我擦頭發。”
江沅的頭發又黑又密,此刻,頭發上沾染的水浸透了她身上白色的睡衣,背上一片透明,白嫩的肌膚在裡面若隱若現。剛洗完澡的緣故,江沅膚色越發細膩,水色薰染出紅潤,整個人坐在那裡,對賀宴來說,是無聲的誘惑。
“好……”
賀宴的嗓音有些啞。
江沅正低頭整理一天得到的資訊,對此毫無所覺。
碰瓷老奶奶告訴魔界赤離,鄭五嶽家住的大宅院,本身不是他家的,是他親弟弟鄭彙龍的。鄭彙龍與鄭五嶽不同,自小聰明多慧。鄭五嶽頂多走街串巷賣糖葫蘆,但鄭彙龍早早靠做小生意,一點點發跡,從最底層,一躍成為暮雲城的上流人士。蓋了大宅院,娶了美嬌妻。但鄭彙龍為此付出太多,累垮了身體,早早病逝,留下了寡妻稚子。兩兄弟的感情不算好,可當鄭彙龍的寡妻觸棺自盡,追隨丈夫而去,一片混亂的喪事中,鄭彙龍剛六歲的兒子不見蹤影後,鄭五嶽理所當然地繼承了他弟弟的遺産,住進了他的大宅院。
鄭彙龍給鄭五嶽留下了能用一輩子的錢,但不知怎麼回事,鄭五嶽很快揮霍一空,徒留了一個精美富麗的大宅院。十多年過去,他無錢修葺,大宅院在時間的侵蝕下,不斷破敗。
江沅在紙上寫下洪中禮的名字,他殺鄭五嶽和王舵護的理由說得過去,但殺李間就沒法解釋了。江沅不相信他是真正的兇手,但洗刷他的冤屈也很簡單,只要真正的兇手出現……
“嘶……”頭上陡然一刺疼,江沅不免痛撥出聲。
賀宴從未與人擦過頭發,第一次,難免手忙腳亂,一不小心拽到了江沅的頭發。他手頓了頓,使了一個小法術,讓江沅的頭發瞬間全幹。他低下頭,輕輕親在了江沅頭頂上。
江沅背對著他,只以為他在嗅聞自己的發香,高中的時候,賀宴就愛抓她的頭發,湊到鼻尖底下。她推了他一把,“不是說在案件發生世界,你們的法術都不能用嗎?”
賀宴的嗓音比平日聽起來低沉了一些:“他們,不包括我。”
他更關心另一個問題:“沅沅,我能睡床嗎?”
江沅以親自給他抱出了鋪蓋回答他,“不能。”
賀宴失望,眼神幽幽,令江沅無端想起了青年劍客的眼,心窒了窒。
但,睡床是不可能的。
夜半,賀宴的手機響了起來。
焉徐:“老賀,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