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一覺睡到自然醒,她拿出手機看時間,不過早上七點鐘。她翻了翻六界神探大賽討論群的聊天記錄,手頓了頓。
根據鬼界辰天所言,他昨夜也去了梧桐院,蹲在那棵梧桐樹上,被一個古人點了xue。他在樹上,她和賀宴在樹下。她完全沒有察覺到樹上有人,也可能是他們離開以後,辰天才去。若不是,那辰天口中的古人,是賀宴?
地鋪上,賀宴閉著眼,睡顏單純又安靜。地面堅硬,肯定不如高床軟枕舒適。江沅想不通,隔壁房間好好的床不睡,非要堅定不移地跟她一個房間睡地鋪。
賀宴眼睫顫了顫,睜開了眼。他對上江沅的視線,立刻笑了,瞳仁裡帶著剛醒的迷濛,如湖水般純淨,“早!”
他半坐起,身上的衣衫經過一夜的睡眠半敞開,露出了半邊胸膛。隨著他的動作,肩上的衣衫往下垂落更多,他絲毫不介意,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的肩膀。
江沅不自在地別開臉,輕咳,“衣服穿好。”
賀宴笑了笑,慵懶的聲音比平日間更低沉,散發著誘惑的氣息,“沅沅,你害羞了?”
江沅忽視自己有些熱的耳根,嗤笑道:“害羞你妹!”
她從床上爬起來,越過賀宴去洗漱。
身後,賀宴低笑出聲,心情愉悅。
江沅想揍他。
賀小七真乃能人也!看到他準備的早餐,江沅忍不住對他肅然起敬。牛奶、三明治,水果和蔬菜沙拉,明晃晃的西式早餐。江沅看了看站在院子裡穿著古裝的丫鬟,再望一望桌子上的早餐,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賀小七為江沅拉開椅子,“夫人,今天我們換換口味,您嘗嘗,味道怎麼樣?”
青的蔬菜,紅的櫻桃,煎得金黃的雞蛋,色彩搭配鮮明,十分誘人食慾。
賀宴執著骨扇敲了敲賀小七搭在江沅椅背上的手,慢悠悠地道:“賀小七,你再為你家夫人拉椅子,我就把你扔回妖界去。那是我該幹的事,你能代勞?”
賀小七不屑地“哼”了一聲,卻沒有反駁。
關于振國侯府的事情,賀小七打聽到一些訊息。在江沅吃飯的時候,他就一一說與江沅和賀宴聽。
振國侯府如今表明繁華,實則風雨飄搖。如今的侯爺,趙盛親爹趙侯爺能力出眾,靠著與原左相陳翟的姻親關系,讓振國侯府重新風光了一陣子。但皇帝年邁,太子未定,眾皇子奪嫡,趙侯爺與陳翟站了二皇子,可最後登上皇位的卻是五皇子。二皇子一系包括眾多跟隨者全部被清洗處理,陳翟身為左相,首當其沖。陳翟一門,貶謫、流放無一倖免,結局慘淡。
趙侯爺焦心不已,當新任左相上門提及孫若茉與趙盛的婚事時,趙侯爺一口答應。孫左相有從龍之功,甚得當今聖上原五皇子的倚重。與孫左相結親,意味著振國侯府保住了。
成婚當日,孫若茉突然失蹤,掀開轎簾無人,趙盛的笑意毫不隱瞞,這徹底惹怒了為女兒擔憂的孫左相。他沉著臉,定要趙侯爺給他一個交代,不然要讓振國侯府好看。
而此時,陳梓然卻死了。
趙侯爺狠狠心,一邊派了侯府的人去尋找孫若茉,一邊瞞了陳梓然死亡的訊息,秘不發喪。他不關心陳梓然是怎麼死的,他只想盡快找回孫若茉,讓她與自己的二兒子拜堂成親。
江沅吃完了早餐,問賀小七:“孫若茉找到了嗎?”
“沒有,她消失地無影無蹤,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一天一夜了,侯府和左相府的人還沒有追查到她的下落,也不能確定她是自己走的,還是被劫持走的。不過,應該不是自己走的,據傳,她對趙盛一往情深,十八高齡未嫁他人,一心等著趙盛,好不容易能夠嫁給趙盛,她能自己跑了?腦子又沒壞。”
賀小七從袖口裡掏出一團紙,理開遞給江沅,“孫若茉沒找到,但是我看到了這個。”
江沅接過來:“什麼?”
賀小七眼神發亮,“侯府的八卦,大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