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哥眼沉了沉,沒說下去。
星辰心裡也過意不去,問譚哥。“他家裡還有人嗎?條件怎麼樣?”
“有兩姐姐,都出嫁了,好在嫁的不太遠,父母健在,老人家操勞一輩子,身體不太硬朗。小病小痛都是姐姐幫忙照料著,他這麼多年沒敢說在外面做什麼的,就這次來帝都,給家裡打電話說是幹保鏢,工資有兩三萬一個月,可把家人高興的。”
星辰問譚哥:“村裡的?”
“是呢。”
“那給他家裡蓋棟房子,傢俱什麼都買齊,她姐買點禮物,別太寒酸。”
譚哥一聽,高興道:“行,他家房子破的,村裡家家戶戶都修別墅了,就他家小平房,他媽上次還唸叨著讓他存錢別亂花,修好房子娶媳婦。”
“那就蓋棟房子,最漂亮的,他爸媽臉上也有光,請專門的設計師去設計。”
“行,我先替他謝您了。”
星辰點頭,“昨天如果不是他,咱們都得完蛋。”
“我心裡也過意不去,眼下忙完了,過年去他家一趟。”
“行,禮物路費找財務報。”
譚哥笑道:“行,您大方,我們下面工作的也痛快。”
下午六點整,護士終於讓去見喬深了。
星辰看見喬深第一眼,不知道怎麼形容。
全身上下繃帶纏著,雙腿打了石膏,右手骨折,左手四個手指頭骨折,唯一露出的臉,氧氣罩蓋著。
氧氣罩蓋不住的地方,全是青印子,好幾個地方破皮,用紗布貼著。
露出的半截手臂,掛了好幾個不同形狀的吊瓶。
星辰第一次見人傷成這樣。
要不是看著心電圖還在跳動,躺在面前的人,真猶如死人無異。
喬深還能活下來,真是命大。
室內氣氛太壓抑,喬深熟睡,星辰沒敢打擾他,迅速走出來。
走廊盡頭,星辰雙手握拳,放在欄杆上。
看見喬深傷成這樣,太生氣,太憋屈。
前世,她被皇庭夜筵活活折磨死。
這一輩子,老窩是被端了,但是背後的人一個都沒找到。
還把她的保鏢折磨的只剩下半口氣。
星辰憋屈啊。